2013年12月30日星期一

批毛是中国民主的必由之径


批毛是中国民主的必由之径

批毛是中国民主事业的必由之径,不搞臭毛泽东,中国人民就别想翻身。毛泽东是中共的图腾,是中共赖以欺骗人民的最后一张底牌,中国人民要象俄国人民搞臭斯大林那样,将毛泽东的尸臭彻底从思想中清除,帮助人民认清这个独夫民贼祸国秧民的本来面目,从这个中国法老的毒咒中解放出来,是每个爱国知识分子的义务和责任。“谁不知道那些罪状”?既然知道毛有罪,那象征专制制度的陵墓和画像,为什么至今还盘踞在天安门广场呢?

没错,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是应该从历史出发。但这个“历史”就是昨天。直到今天,世界各地仍然有研究希特勒的,还有很多新纳粹组织,这难道说明法西斯主义值得提倡?“毛泽东思想”归根结底就是列宁主义暴力革命和阶级压迫的延伸,它与前者一样,已经被全世界无产者抛弃,前苏联及东欧共产主义阵营的解体就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即使是希特勒拿破仑,也没有象毛泽东那样残害自己的同胞,毛泽东根本不能与希特勒相提并论,希特勒杀的是犹太人,拿破仑的军事天才是用在对外战争上,而毛泽东的“军事思想”是内战内行,是靠打内战总结出来的,凭这一点,他没资格与伟大人物划等号。

毛泽东在文革和文革前有很多关于杀人的内部讲话,关于造神运动,是“上有所好,下必幸焉”,毛在中共九大阅兵时曾就个人崇拜问题对斯诺讲过几句话,肯定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对他的个人迷信崇拜,毛泽东与赫鲁晓夫闹翻,也是缘于苏共反个人迷信,《反修十评》专门有“一评”就是肯定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这些历史事实不胜枚举,替毛泽东辩护者,不是出于历史的无知,就是瞪眼说瞎话。

香港的发展是在六十年代初,但大陆此时正是大饥荒时期。与此同时,东南亚国家如日本,南朝鲜等也是在这一时期开始经济回升的,即二战结束十五年以后,这是个漫长的经济恢复期,中国如果没有毛泽东搞“三面红旗”和阶级斗争,也应该在这个时期开始发展,比如半导体技术,中国与日本是同时起步的,但随之而来的十年文革,日本就将中国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当然我们现在应该承认,改革开放这二十年,中国是发展的很快,已经达到了日本八十年代的科技水平,从这点就可以证明,没有毛泽东的存在,中国会发展得很快。我们如何评价毛泽东?就是要看他对国家民族的贡献有多大?是将人民往什么道路上领?试想如果他不死,中国人民现今还是在社会主义穷过渡阶段,也有几颗原子弹,象满清那样,拥有一个貌似强大的北洋舰队,但老百姓穷得三个人穿一条裤子,那顶什么用呢?大战一打起来,那几颗原子弹落在哪儿还真难说。

这篇文章已经说的很清楚,所谓自然灾害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而且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还都活着,自然灾害年年有,但还都是局部地区发生的,不是普遍的天下大旱大涝,另据气象资料记载从五九年到六二年这三年,基本上是风调雨顺。“三年自然灾害”一说是中共欺骗人民的托词,既然是“人祸”,就要追究责任,毛泽东当然是罪魁祸首,但他不肯承认这个错误,当刘少奇说“人相食,你我都要上史书的”时,他才在七千人大会上检讨了几句,在六二年退了下来,不再过问经济建设,将他制造的烂摊子推给了刘少奇,这是历史事实。再就是国际上的“反动势力”,是毛泽东对赫鲁晓夫反斯大林不满,首先在苏共二十大发难与苏联决裂的,毛此时违背了一个中国古代三国都知道遵循的外交定律,既然反苏就要联美,不能四面树敌孤立自己,可惜他是在十年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三年自然灾害中,也不是没有机会接受国际社会的援助,而是毛泽东不肯,在最危急的时刻,陈云一再苦苦请求,老毛才批准从加拿大进口了大麦和大蚕豆,渡过“大饥荒”的老一代人,都会记得大麦米和大蚕豆的味道。这就是毛泽东面对自然灾害,还有,当中国人民饿肚皮大量的非正常死亡时,毛泽东也没有忘记争当他的世界共运领袖,将大量物质粮食援助给“亚非拉人民”,这也是历史事实。

如果不是昏君,换了任何一个领袖,都会首先将人民饿肚子的事情处理好,中共在重大危难面前,在人民利益和它的集团利益之间,选择的是后者,比如唐山地震,当时国际社会是主动要援助的,但时值毛病危,政权不稳,所以中共宁肯用落后的手段方法抢险救灾,也不肯接受联合国的支援。这也是历史事实!这不是什么“你看人家不行你来干试试”的问题,这样提出问题是不讲道理的,有错误就要批评,有罪恶就要揭露,当初也不是没有人劝阻毛泽东的胡做非为,但彭德怀最后是什么下埸?刘少奇最后又是什么下埸?现在我们总结历史,清算毛泽东的罪恶就是要警惕后人,不要步其后尘。中国若再出现一个毛泽东,中华民族将万劫不复。

毛泽东强迫中国人民信仰共产主义,强迫中国人民崇拜他,中共所有的领袖都强奸了人民的意志,强迫人民接受他们的思想和理论,这不是宗教,是法西斯。大多数宗教都是尊重信徒选择的,来去自由,信则灵。法轮功不过是一个有宗教色彩的民间气功团体,旁观者清,俺相信法轮功信众并没有盲目崇拜李洪志,也相信李洪志也没有强迫信众们盲目崇拜他。再则,崇拜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是谁,德高望重必然会受到人们的敬爱,学生崇拜老师,晚辈崇拜长辈,尊重一位精神领袖或师长,都是人类文明的正常行为,这与中共搞的那种政治性的个人迷信崇拜有本质的不同。

还有人极力鼓吹毛泽东的领土神圣论,其实老毛是最大的卖国贼!藏南(麦克马洪线以南的大片领土)是西藏唯一的好地方,打了一次所谓的自卫反击战,反而把领土打没了,拱手送给敌人,这叫什么自卫反击?说军队“供给”不行,那么多汉人不可以移民过去吗?这是老毛在显示自己的“大国天子”恩威,一副不可一世的光着腚的皇帝丑态,居然还有人大肆为这个独夫民贼歌功颂德。若老毛再活十年,再打几个“自卫反击战”,难保他会把半个中国打光卖掉。实际上他少卖了吗?为越南,为柬埔寨,为老挝,为他的亚非拉,出卖了多少民族利益?中国人民三个人穿一条裤子,一个月吃四两油半斤肉,饿肚皮勒裤带,老毛将中国人民嘴里的食物都掏出来搞他的共运,越南越南,养虎为患!这就是毛泽东搞共运的恶果。这个老王八蛋,至今还有人替他招魂。中共的左派和右派们,都在抢夺毛泽东专制思想这份遗产。左派想利用这份遗产来反击右派搞复辟,右派想利用这份遗产来继续愚弄和奴役中国人民。

最后编辑时间2009年9月9日

2013年12月24日星期二

说时髦论“老赶”


啥叫赶时髦?简单的说,就是一种模仿行为,比如看到别人的装扮很惹眼,就刻意学人家的样子。大家都学起来,就形成了一种风气,这个风气叫时尚,也叫时兴。我常劝家人女眷:如果自己有天赋条件,就不要总是模仿人家,要当表率,去领导新潮流,不然就是“老赶”。当然,云想衣裳花想容,爱美是女人天性,但是看不到自己的特性和优势,总是学别人的样子,那不就成别人的镜像了?“老赶”,就是指那些本来是愚昧无知的井底之蛙,却因满足了虚荣心而自大的人。比如有人自称是国务院工作人员,其实他不过是中南海大院里扫厕所的清洁工。华侨的称谓很响亮,其实很多“老华侨”,都是在靠政府福利救济生活,能干上洗碗工就已经不错了。

“老赶”,现在最时髦的解释是“Out”,紧赶慢赶也赶不上的意思。它主要的表现是诈富,过去天津卫的市井小民摆阔,就是门框上挂块猪肉皮,出门时用它擦一擦嘴巴,油汪汪的叨根牙签,象是刚刚吃过肉,这就可以逢人海吹牛X了。但现在这个法子不再时髦,当今的时髦是戴名表(管它真的假的),还要穿件短袖褂子露出这名表,这样才能展示自己富有,因此中国还产生了很多“表哥”贪官。再说虚荣,它是与实荣对应的,比如人家英国女王的荣耀,那就是实荣,是几百年才生成的贵族气质,她就是戴一顶牛仔帽也是女王。虚荣就是假的荣耀,徒有其表,一个小百姓,即使戴上了女王王冠,那也是沐猴而冠,所以名表也要看戴在什么人的腕子上。

时髦这个词,在百科全书里,解释的有点过于复杂,其实它就是一种小规模的社会运动。过去以为时髦可能是个外来语,查了典故,再次发现自己所知甚少,原来时髦一词在汉语中历史悠久。这个髦字,就说明一定是与毛发胡须有关。大概是古人以长发长须为美,比如美髯公。《诗经•鄘风•君子偕老》中指出:“鬒发如云,不屑髢也”,意思是说,长长黑发如云一样,根本用不着戴假发。可见古人已经很讲究美发了,而且已经发明了假发。中文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望文生义或顾名思义,把“时髦”一词两字分开看,所谓时,是指事物的目前状态,即“现在进行时”,它不是指事物发展变化的历史过程,是说现今、当前。英语语法中有时态词,汉语没有,要凭说话时的语境,还要加上时间名词。

再看髦字,这是个会意字,由髟与毛二字合成,髟在古文中就是长发,而“髦,发中毫者也”(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即毛发中最长的那些,是异乎寻常出众的意思。古人用它比喻英杰才俊之士,这也是有典故的,见《后汉书•顺帝纪赞》:“孝顺初立,时髦允集”;陆游《除制司参议官谢赵都大启》:“兹盖伏遇某官学窥圣域,望冠时髦”等等。那么这个词,扩展开就是:时下的知名者。凡有名望的,包括青史留名的和正在当红的所有人,都是时髦人士。赶时髦,就是向先进的人或事学习,比如“向雷锋同志学习”,雷锋就是个时髦人士,而且很会赶时髦,他为啥时髦?一是靠他自己的表现(赶时髦),二是靠上级领导的发现,他不表现,就永远是颗螺丝钉,再永不生锈也没人发现。

但是赶时髦,并不意味着一定能与时髦比肩或超越它,因为如果不具备时髦人士的天赋条件,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所以有了东施效颦这个典故。西施的容貌是她的天赋,爹妈给的,别人没有,不过她可能和现在所有的美女们一样,喜吃零食,如瓜籽毛嗑什么的从不离口,有慢性胃炎,所以经常心口疼,疼起来就皱眉头,这是她最美的时候,叫颦,不是天赋,人人都可以学。但是长相丑的女人就不宜效颦,尽管眉头谁都会紧皱,关键是皱在谁的脸蛋上?满脸褶子的人更不宜效颦了,比如李瑞环总理,他皱起眉反而褶子会更多,能好看吗?所以不能盲目效仿,北京话中的“老赶”,就很形象的概括了那些盲目追求时髦的行为,包含了引车贩浆者流的“土气”,暴发户的附庸风雅和小市民故弄斯文的浅薄。“老赶”,在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表现和历史意义,很值得回味。

我经常翻看老照片,发现中国五十年代初期,中国妇女们特别流行齐耳短发和列宁服。这当然是延安的女干部们带来的,上行下效,女性群体是最具灵长类动物模仿特性的,比如北京取缔妓女那会儿,女干部们对妓女们政治教育,她们的装束打扮自然也就被妓女们争相效仿,因为妓女们都有个漂亮脸蛋和身段,结果飒爽英姿更好看了(其实她们就是披了麻袋片也不会难看),列宁服的双排扣小翻领加上短发,看上去比穿了几十年的旗袍更加风姿绰约(不是现在新式裁剪的旗袍),这就领导了一种新潮流,令人耳目一新。同时,男人们也纷纷效仿中共男干部,摈弃了长袍礼帽,留起了延安土八路式的锅盖分头,穿戴上士林蓝中山装解放帽,一眼望去,满街都是共产党干部了。可以说整个五十年代,中国人是以土为美,以洋为丑,是延安土八路的着装打扮在主导中国的社会风尚。



中国人讲究“须言志”,比如出家当了和尚尼姑,为表示六根清净,要受戒剃成光头,还有留发不留头剃发令和太平天国长毛等等,都是缘于须言志。清末民初时代交替时,男人的辫子成了大麻烦,剪下的辫子要留起来,防备一旦皇帝复辟了再接上去,它是识别革命和不革命的重要标志。国共合作“打倒列强除军阀”那会儿,革命是一种时髦,女人剪短发就象征了革命,于是军阀鉴别女人是否革命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她是不是戴了假发髻,即假“疙瘩鬏”。后来“国统区”鉴别共军女间谍的方法也如是之,如何能使假“疙瘩鬏”不被扯下来,在当时是门技术也是艺术。那么短发和革命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呢?还不只是须言志,因为剪成短发,就省了梳洗时间,这个时间至少要超过四十分钟。比如刘胡兰小姐,她要发动妇女干革命,就无暇梳洗打扮。再就是女兵们上战场和军旅需要,那边吹了集合号,这边还在梳头编辫子能成吗?而且长时间不梳洗也不卫生,一是虱子们里里外外的爬,不美观,二是害得战友们得伤寒,三是会刺激男战友们想入非非。

当然,以上现象也是因人而异,比如那些脑筋不开化的“死落后封建”,围着锅台转的小脚女人,就不肯剪了短发穿上列宁服上街招摇,认为那不是正经女人。持这种观念的中国女人是绝大多数,又被绝大多数的男人认同,也就没法实行剃发令了。所以外表的革命化时髦与否,文化素质很重要,它本来就是给别人看的一种展示,是表明自己坚决拥护共产党了。人们想在革命大潮中保护自己,那就要不断的“老赶”,咸与维新。这和民国初期强迫剪辫子有明显不同的意义,同样是接受新思想,表面上看,前者是主动的,后者是被迫的。但是我们用今天的历史眼光看,就会发现在这两种事物的实质上,前者才是被迫,后者则不是,里表正好颠倒。因为前者伴随的是大规模的土改和镇反运动,那边在大批的杀反革命,这边谁还不敢“革命”?我和五毛辩论时曾说过:啥叫人民群众拥护?就是把十个人杀掉一个,剩下的九个敢不拥护?反而要感谢不杀之恩。这在国外是有研究的,据说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毕竟土八路的东西太丑陋,在六十年代开始被人们摈弃,时髦也进入了两种意识形态的角力,可以说,中国的六十年代曾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文艺小复兴时期。还是从上海这个“资产阶级大染缸”开始,西风先从文化界刮起来,小说和电影首当其冲,“香风臭气”也吹向了南京路上好八连。这股西风,其实不是从外边软进来的,是前民国时西方文化时髦的“死灰再燃”。与此同时,因“三面红旗”惨败而导致的大饥荒,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普遍对社会不满,人民怀念民国,台湾那边也在嚷嚷反攻大陆。那么面临内外交困,中共当局在政治上就急切需要以“反修防修”来维稳,于是开动了所有的宣传机器提倡艰苦朴素,用无产阶级时髦去反资产阶级时髦,以丑为美,老百姓穿一身洗白的工装打几块破补丁,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居然是“劳动人民本色”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黑白颠倒的社会风尚?显然,是执政者利用意识形态扭曲了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与五十年代时髦堪有一比的,是文革时的军装军帽,这场“革命化”比延安土八路作风来得更凶猛,做为革军革干子弟的老红卫兵,因为有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爹妈的旧军装就成了他们的特权标志,引起平民子弟纷纷效仿。不过,在实行粮票布票的六十年代,平民出身的青少年学生换身衣服并不容易,一般都是捡了哥哥姐姐穿过的衣服,但是为了表现革命化,就要千方百计弄身假军装赶时髦,最起码要弄顶假军帽戴上来咸与维新。这有点象昆虫的保护色,不过昆虫们是自然选择,人是社会选择,也可以说是社会在选择人。所以文革中“革命群众”的一切时髦举动,基本都是一种政治压力所致,没人强迫你“老赶”,但你在行为上却必须“老赶”,这是一种群体胁从效应,通常的说法叫随大流,随波逐流。

毛时代的革命化时髦,如高举小红书背诵语录,戴像章唱红歌跳忠字舞等等,这些举动仅仅是外在表现而已,毛泽东不会满足这些表面文章,他更在意人民的思想革命化,不然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是才最可怕的。事实也的确如此,文革中毁坏毛像,喊错口号,背错语录的“现行反革命”层出不穷。但毛泽东有绝招,就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也就是上面说的杀一儆百,不断的按人口比例制造出“一小撮”,然后由“百分之九十五的革命群众”对“一小撮”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所以,革命化一定要“铭刻在脑子里溶化到血液中”,不然早晚会沦为“一小撮”。另外,实践也证明,洗脑教育使用军事化强制手段效果最佳,因为每天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久而久之就生成了条件反射,这叫思想改造。所以在中国,军队和监狱这两个地方,能培养出头脑最简单的忠诚奴才。

毛共时代的阶级斗争弦,是随着毛的衰老和文革结束而放松的。紧张过后就是相对的宽松,于是革命化的东西不再风光,这首先在农民身上得到了体现,农民是最讲实用主义的,那时北方农民最时髦的服装是黑条绒衣帽,因为这种布料不掉色,沾上泥土一拍就掉,厚实耐磨。这当然也有表率,就是三条驴腿闹革命那个王国藩和五七干部们带头穿起来的,和陈永贵的小褂比起来,这身装扮要时髦的多。当时还有一支顺口溜:乡下佬进城,一身黑趟绒,先进饭馆,后进联营(百货商店)。与农民的一身黑条绒相映成趣,城里人时髦穿劳动布工装,最时髦的是戴上一顶军帽,因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能象征自己是领导阶级,但事实上革委会的一把手可全都是军代表。鉴于这样的现实,军大衣也就成了领导干部的身份标志,这东西对普通民众来说也很实用,既能当棉衣穿也能当被子盖,所以当时的劳动保护多是军大衣仿制品,做为平民也能以拥有一件真正的军大衣为荣,于是“老赶”开始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用阶段。

中国进入了联合国,紧接着就是中美建交,大概是江青看了些进口电影和画报,突然觉得自己很Out了,中国妇女的形象很土,就仿照唐代服装样式亲自设计,发明了一种中西合璧的“娘娘服”,据说当时是以红头文件推广这一“新生事物”:穿与不穿,是个政治态度问题。不过这种模仿并没长久,只流行了半年就都成了积压品,因为一是不伦不类,不土不洋太难看。二是不实用,一寸打一个褶,费工又费料,哪来那么多布票?三是不方便,要撩起来才能蹲坐,不然褶就乱了套。但是我认为,这可能也和引领者的自身形象有关,假设江青具有环肥燕瘦那样的身段容貌,应该是不愁天下女人效仿的。据说赵飞燕瘦得能被大风刮起来,于是天下女人都以纤细瘦弱为美,一直流毒至今。杨贵妃则是胖得可爱,结果你看唐代的仕女画,哪个不肥硕?如果倒退回延安时期,那时正风情万种的江青穿上这“娘娘服”,也许还真的就能流传下来。尽管是国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无论如何也是没法与青春少妇相比的,这是自然法则。所以说好马才能配上好鞍,表率表率,先要有表才能率。更重要的是,这时的中国民众思想已经解放,开始有选择的接受意识形态了。



时髦,也是文明开放社会特有的现象。毛的去世和“四人帮”的垮台,标志了文革的结束,那时的中国知识分子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民主气息,于是伤痕文学和西单民主墙云涌而起,但他们并没有认识到,共产党不过是在经济体制上赶了时髦,与时并进适应了国际大气候而已,政治体制上还是个Out老赶。既然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想改革开放,那就不可避免的涌入西方文化,于是各种文化时髦就应运而生,邓丽君的歌,喇叭裤,迪士科,家庭舞会等等,尽管邓小平企图扼止西风东渐,发起了清理精神污染运动,八三严打枪毙了一大批追求资产阶级时髦的青年男女,但无可奈何花落去,西方文化的大潮已经不可阻挡。1983年至1985年,从大抓跳舞大反黄色歌曲到大兴跳舞大唱黄色歌曲,仅仅一年之隔,一切文革以降的“无产阶级革命风尚”,就全都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

2013-12-23 

2013年12月23日星期一

在罗布泊搭个大摄影棚,什么东西都能“登月”


在罗布泊搭个大摄影棚,什么东西都“登月”,嫦娥能,张飞李逵都能。

怎么看,玉兔登月也象是摄影棚里拍出来的。根据常识,阳光是平行照射,灯光只能集中照射,所谓平射灯光都是局部的,再强的灯光照射也有区域范围,再说灯光的LX(强度或照度)根本就不能与阳光相比。地球上有大气层,大气对光线有折射和反射作用,所以阳光照射下产生的阴影中会有环境光,懂摄影的人都知道,为什么逆光拍摄景物的色彩会更丰富。但是灯光下的阴影就不会有环境光,因为LX不够,要给辅助光才能实现阳光下的阴影效果,通常在摄影棚中,要设置多个辅助光和反光板,然而辅助光和反光板只能起到局部作用。



玉兔的“月面”摄像,显然是忽略了这个最基本的光学知识,尽管月球没有大气层,阳光照射下的阴影应该是漆黑一片,如果是在月球上空拍摄,阴影绝对黑暗毋庸置疑,但月球车不是已经“着陆”了吗?那么它的光滑表面,既然能反射太阳光,应该也会反射环境光,再投射到阴影中,所以按理,这种高分辨率照片中的阴影部分,应该有月球车对环境光线的反射才对。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光线不是阳光,是灯光。呵呵



结合上图的示意,再看这幅“月面”的摄像,图中明亮部分就是灯光照射区域,而周围则呈现了灰暗,阳光下则不存在这种区域性明暗差别(因为月球上没有云)。再看看月球车“舷梯”的阴影,是不是怪怪的?虽然是倾斜物体的投影,但不象是阳光造成的,因为角度不对,这个角度符合灯光下的投影



有懂光学的网友根据以上质疑做了投影分析,从下图中可以看出,“月面”的漫射光源是上方的大功率无影日光灯,而“玉兔”前进方向的右侧,则有高强光源制造阴影,模拟太阳光。因为是人造光源,就造成了玉兔后轮的阴影长度与车身阴影长度比例不一致。而玉兔的那条带状反光由于是高强度光源的反射,所以才特别明亮。


另外,还有月平线呈明显的弧形也很搞笑,至于吗?那嫦娥呆的这个月球也太小了点,是不是?理论上,月平线和地平线是一样的,都是弧线这没错。但人的肉眼只能观察到4000米以内(相机镜头也如是,除非在摩天大厦上能更远一点),无论远近,视角(视野范围)都是120度,视角之外就是盲区,怎么能看到弧形的地平线或海平面昵?虽然广角镜可以弥补这个不足,但近处的景物也会相应的失真,顾此必失彼,这样的图像要经过后期处理,纠正所有的偏差才能完美。

众所周知,月球直径为3400多公里,那么在120度视野范围内居然能看到7度的弧形月面,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想利用理论上成立(实际中却不存在)的理由来刻意制造弧形月面,显然是穿帮了,呵呵



最后编辑时间2013-12-18 

2013年12月20日星期五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所谓红歌,也叫革命歌曲,是宣传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为共产党歌功颂德的。红歌历史悠久,它起源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中国共产革命时期的工人运动和农民运动,从安源煤矿唱起,到江西到陕北苏区。那个年代,最有名的革命歌曲是国民革命歌(北伐军歌)和劳工神圣歌和农会歌等,都是老歌填新词,有些歌曲甚至照搬了北洋军阀的军歌,如北伐军歌就是法国儿歌改编的,劳工神圣歌和农会歌等,则是根据京戏曲牌改编。红歌为什么要用民歌或戏曲的曲调?因为人们熟悉它们。有部电影《黄土地》,就是描写一个八路军文化干部深入到农村去收集民歌,然后再改编创作红歌的故事。虽然大部分民歌的内容都很低俗下流,但是填了革命歌词,立即就华丽转身了,如众所周知的《东方红》。


共产党非常重视利用歌詠娱乐这种形式,使之成为政治宣传工具。1929年,刚上井冈山落草的毛泽东就在《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中规定:“由各政治部负责征集并编制表现各种群众情绪的革命歌谣,军政治部编制委员会负督促及调查之责。在红军俱乐部中开展音乐、演剧、打花鼓等文艺活动,鼓励收集民歌填入新词”。“革命老区”的红歌最多,因为那是共产党的老巢,还因为“革命老区”普遍贫困落后,人民生活艰辛,就要靠唱歌来消解苦闷忧愁,这是一种特殊地域的风土人情。同样原因,贫困地区的流浪艺人多,也起到了传播和交流作用。中共最初因缺少音乐工作者,大量采用民歌曲调改编成革命歌曲,反而歪打正着,因为民歌旋律美,朗朗上口是下里巴人,共鸣广流传快,能为宣传共产主义暴力革命推波助澜。


概括而言,红歌的流行分为几个时期,其中流传下来的,我大略统计了一下:
一是二十年代共产革命初期的工运歌和农运歌,这一时期的红歌以《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部歌》和《农友歌》为代表,大约有三十多首;二是三十年代的抗战时期,以《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游击队之歌》等为代表,大约也有三十多首,此外是由音乐工作者谱写的《黄河大合唱》等;三是内战时期,以《战斗进行曲》《咱们工人有力量》《团结就是力量》等为代表,约五十余首;四是中共建政后的所谓“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因为有大量的音乐工作者进行专业创作,这个时期的“革命歌曲”是开始脱离了民歌改编的形式,以《歌唱祖国》《社会主义好》等为代表,还有电影歌曲和军旅歌曲等,超过了五十首;五是文革,占较大比重的是颂歌,还有语录歌毛诗词歌等,以《大海航行靠舵手》和《东方红舞蹈史诗》系列歌曲等为代表,也超过了五十首。以上的红歌,号称《革命歌曲二百首》,于六、七十年代大量发行。

后来是改开时期,即“后三十年”,进入了红歌的黄金时代,文革中贬谪的文艺工作者被“解放”,可以放手创作了,很多在文革时属于禁忌的“靡靡之音”也进入了红歌的行列。这一时期的红歌有个显著特点,就是爱国主义色彩浓厚,如《血染的风采》《同一首歌》等等。这是因为中国社会产生了信仰危机,加上人们对文革的反感,赤裸裸的歌颂党和领袖已经不太灵光,所以红歌的政治内容重心也开始向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倾斜,其中不乏煽情的统战歌曲。怎样才能把爱国主义之情煽起来,要看这歌曲的旋律美不美,所谓好听,是说歌的曲调,而不在于歌词,歌词是裹在旋律糖衣里的。这和爱国主义里边夹带着爱党的私货是异曲同工,先让你爱国,但这国是党领导的,政权是党的,所以你爱国不就等于是爱党了?

任何专制政权的统治,到了末期都要极力维护社会稳定。唱红,无疑有助于维稳,在维护政权上,中共从来就不惜投入,组织些群众活动能花几个钱?要比廉政建设便宜省事的多,而且忽悠老百姓也是它轻车熟路的老传统。因为唱歌的确能影响人的思想感情,比如听了迪士科舞曲,情绪就振奋,听了哀乐心情就会沉重。所以唱红,也是个洗脑过程,唱久了,其中的“革命思想”就会潜移默化的进入你脑子里,你的人生观世界观就会因此转变。这比单调的政治说教要奏效,比如《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歌词,如果是当时的红头文件或报纸社论,可能不会有多少人能记得,但是谱成了歌曲,就一直唱了几十年。

现在说说忠字舞,它是文革“三忠于”活动的主要内容,什么是“三忠于”呢,经历过文革的人都知道,它是最典型的文革,全称叫“三忠于四无限”,即:忠于毛主席,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于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对毛主席要无限热爱、无限信仰、无限崇拜、无限忠诚。它完全模仿了基督教的崇拜仪式,把基督徒信仰上帝的宗教活动悉数照搬过来,象学习圣经那样“天天读”毛语录,象基督徒祈祷那样“早请示晚汇报”,衣食起居,吃喝拉撒,言必有毛语录,简而言之,就是把基督教崇拜中的上帝置换成了毛泽东。这里边还有奥妙,文革初期,纪念毛诞辰本来是十一月二十六日,很多红卫兵战斗队还以“11.26”命名,然而到了造神高峰时,就被偷改成了十二月二十六日,这一个月之差,毛泽东居然笑纳了,韶山故居纪念馆也随之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动,一直这么因袭下来到今天。在那个年代,除了基督徒,广大愚民百姓是不知道有什么圣诞节的,只知道宗教是“反动的精神鸦片”,基督徒几乎是反革命的同义词。但中共却学了封建皇帝愚弄百姓的方法,懂得把毛泽东生日修改为耶稣隆生的第二天来造神,可见我党为了自己的执政合法性已经不择手段。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三忠于”活动的始作俑者是林彪,是他开展了军队思想革命化运动,当然他也是在秉承上意,因为毛泽东主张“可以有一点崇拜”。毛嘴里的“有一点”那就是非同小可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相当于蝴蝶效应。毛泽东因赫鲁晓夫反斯大林而一怒与苏共翻脸,就是因为个人崇拜问题。因为毛泽东主张个人崇拜,他在1950年五一节口号上就亲手加上了“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草案》的讨论简报),反斯大林就等于砍倒了他的参照标杆。当时又是军队支左时期,要“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全民皆兵军事化,把所有的工厂农村街道居委会都搞成了大兵营,以军事命令的方式搞三忠于活动。军事化是很奏效的洗脑形式,在共产中国,有两个地方最能迅速的培养脑残,一个是监狱,一个就是军队。我还发现年纪越大的人,越不容易被洗脑,因为“老狐狸”们的理性思维能力增强了,很难被打动,比如看《卖花姑娘》时,老头子们就不会掉眼泪,这不是缺乏同情心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们有识别能力,知道《白毛女》之类的东西多是瞎编。

三忠于活动的具体表现形式,是忠字舞,像章热,红歌热,“红海洋”和“大颂扬”。今天的中国为什么有那么多毛左呢?可以说,正是1968年这个“三忠于”活动催生了大量的脑残,这个活动,完全是以强制性的灌输来实现思想控制,它的背后是军代表指挥的群众专政队,实行红色恐怖,谁敢有异议或消极怠慢,立即会被专政,因为每个“革命群众”都互为便衣特务,你监视我,我监视你。这是从政治的层面看问题,另一个层面是文化上的,因为文革,中国人的人性都被扼杀了,除了少数民族,跳舞在汉族群体中是禁忌,因为它涉及“非法聚众”。特别是交谊舞,被视为不健康的东西。文革前流行的是青年人的集体舞,中老年人都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因为领导干部基本都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另外汉族人被千百年儒家教育搞得都缺乏人性,已经丧失了歌舞的天分和乐趣。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我在南方工作那会儿,文革已经成为历史,但每逢开科技会议会后联欢时,都有一个小丑式的人物,主动为大家跳《草原红卫兵》,还特地糊了个藏族帽子,随着音乐,双手作牵缰状,单腿蹦来蹦去的跳蒙古舞,很搞笑,久而久之,大家就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凡这类会议后如果没有《草原红卫兵》小丑舞,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就象人少了眉毛一样,看着别扭,又一时发现不了是什么原因,这可能就是洗脑效应。现在中国社会中流行的中老年健身舞,就是文革忠字舞的翻版,不过忠字舞的动作更丰富些,会根据红歌的各民族特色配合其舞蹈动作,所以不仅舞曲是个大杂烩联奏,跳起来也是一会儿是蒙古人骑马,一会儿是藏族人甩袖子,一会儿是维族人移脖子,不伦不类,滑稽可笑。但那时候的人,跳的很认真很虔诚。也应该承认,绝大部分人其实都在随波逐流。后来忠字舞干脆就取代了广播体操,通常也有一个领舞的。 

最早的语录歌,是苏州评弹艺人创作的毛诗词《蝶恋花》,后来是李劫夫为之谱曲,立即就在全国唱红。那个年代,爱情题材的抒情歌曲基本已经绝迹,因为爱情是资产阶级思想,但毛泽东是个例外,他的爱情是革命的浪漫主义,人民的爱情就是应该是阶级感情,如果换了平头百姓,和一个小孤孀勾搭吟诗互诉衷情,那就是搞破鞋了。李劫夫这人其实挺有才的,但共产党讲政治立场,一不小心就会“站错立场”。一开始他的“政治立场很正确”,什么《二小放牛郎》《美丽哈瓦那》《我们走在大路上》等都烩灸人口。文革时更是风头出尽,不仅开创了为毛诗词谱曲的先河,也是毛语录歌的开山祖,1966年9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第一批“毛主席语录歌”十首,其中八首由李劫夫谱曲。这个共产党的李龟年,由于创作语录歌而红得发紫,一发不可收拾之下,又急着为林副统帅写语录歌,结果把自己写进了“学习班”。为此进了“学习班”的,还有那些到处做“大颂扬”报告的演说家,这和联动西纠红卫兵被取缔被专政是一个原因,保卫红色江山是没错的,错在曲解了圣意,站错了队。

“大颂扬”是什么呢?它是由一个长了三寸不烂之舌的军队干部发起的,这个从首长那里听说过一点毛泽东身世的小马屁精,到处讲演,颂扬毛丰功伟绩毛思想毛路线神化领袖,和雷锋一样,又被大马屁精们发现了,于是被争相仿效,掀起了全国范围的演讲高潮,被称作“大颂扬”。演说家们,都是李燕杰和曲啸一类党政宣传部门的铁嘴写手,当年红得很。将毛泽东的家事隐私,加上“丰功伟绩”,一讲就是一整天,声泪俱下,有条件的地方还要插播一点音乐放一段幻灯,讲一会儿就领诵一段毛语录,不伦不类。马屁精们大约讲了有两三个月,不知啥原因突然停止了,接着就是收缴像章和大颂扬的书籍。这是因为毛泽东生气了:还我飞机!因为周恩来向他汇报,说造米格的铝都被造了像章,这等于做皮大氅的料子裁成了一大堆皮裤衩,即不实用又耽误事,有点心疼了,又听说自己的隐私被到处张扬,胡乱编织发挥,穿帮太多矛盾百出,反而引起更多猜测,这等于是让他光了屁股,于是龙颜大怒,因为他要的,是狗的服务,不是熊的服务。他需要愚民,但不能愚到他头上。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当年这个忠字舞,其实也是给了人们一个人性复苏的机会,前头不是说过吗,汉族人是个思想麻木精神困乏的群体,不懂艺术不懂幽默,更缺乏罗曼蒂克,人生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床上那点事。深层次探讨一下,这可能是儒家教育和老人政治的结果,孔老二就是个假正经,他能蹦蹦跳跳吗?这样会有失他的尊严。党的领导也是这样,毛泽东跳迪士科唱《十八姑娘一朵花》会成什么体统?但是人民需要这个,劳动中还要喊个号子嘛。长期的禁欲主义压抑了基本人性,一旦有了契机,就会启动这个基本人性的焕发。所以当时忠字舞能热起来,并不在于其政治内容,而在于它的表现形式,象现在中老年妇女跳健身舞一样,借跳舞和唱歌放松一下,宣泄一下,释放将近枯竭的荷尔蒙,是一种残缺的性表达。毛泽东似乎看出了一点问题,觉得这种庸俗化反而会败坏他的形象,所以在九大后发文禁止这种“抽象肯定具体否定”的行为。(对中央《关于宣传毛主席形象应注意的几个问题》的批语)

“三忠于”活动为什么在文革能流行,至今还有毛左们乐此不疲?还要追溯一下它的根源,毫无疑义,它是专制主义和个人崇拜的产物,人类历史上,搞个人崇拜的都是专制极权主义者,它最早是来自皇权崇拜,因为在此之前,人类只崇拜神,皇帝为了加强统治,把自己神化了,所以崇拜皇帝那就是崇拜神,中国人始终也没离开这种人神一体式的崇拜,在对毛泽东的崇拜上,就是将一个普通的人神化了。对个人崇拜这个事物,与中国人不同的是德国人和苏联人,他们崇拜希特勒和斯大林,并没有神化的成分,也就是说,这种崇拜其实不庸俗,是真正对人的崇拜,而不是神化人,所以当年的德国和苏联也就没有语录歌和忠字舞。庸俗的个人崇拜多来自愚昧族群,比如农民,大多没什么文化,容易被欺骗,这和小市民被传销老鼠会忽悠是一个效应。另外,还包括涉世不深的青少年学生,青少年的狂热很容易被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利用。我的另一个发现是,感性思维的女性也容易被煽情被感染,希特勒和薄熙来就拥有大量的女粉丝。

中国农民和小市民的愚昧,与民间宗教也有很大关系,比如佛、儒、道这三个宗教,本来都是各自独立的,但在中国愚民中,它们就是“三位一体”“三教同源”,很多庙宇也都是神佛共居。中国的宗教信众,绝大多数是为了祈求神佛保佑平安发财,既然所有的神佛都具有同样的法力,何妨一齐都信了?这就象买股票,多买多得,本大利大。那么中国愚民神化毛泽东,也相当于信仰神佛,是有利益驱动的。今天更是这样,各地都毛公山之类的神迹,越被神化,信众也越多。有人会奇怪,社会不是进步了嘛?没错,社会进步了,迷信也在进步,现在算命打卦也用电脑了是不是?迷信的进步,就是不断的有新神取代旧神,今天中国民间崇拜毛泽东就是这么个产物,这和中国历史上很多神仙的产生是一个路子,关云长,活着时没人拜他为神,死了,就成神仙了。造神的社会动力,当然也有统治者的政治需要在内,其实毛泽东是个什么东西?邓江胡习心里明镜似的,但在利用毛泽东的专制遗产上,大家的利益却是一致的。毛是中共的图腾,图腾怎么能够放倒呢?他们自己是不会崇拜毛泽东的,不过是忽悠老百姓崇拜,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巩固政权。

唱红歌和跳忠字舞

2013年12月18日星期三

说时髦论“老赶”


说时髦论“老赶”

啥叫赶时髦?简单的说,就是一种模仿行为,比如看到别人的装扮很惹眼,就刻意学人家的样子。大家都学起来,就形成了一种风气,这个风气叫时尚,也叫时兴。我常劝家人女眷:如果自己有天赋条件,就不要总是模仿人家,要当表率,去领导新潮流,不然就是“老赶”。当然,云想衣裳花想容,爱美是女人天性,但是看不到自己的特性和优势,总是学别人的样子,那不就成别人的镜像了?“老赶”,就是指那些本来是愚昧无知的井底之蛙,却因满足了虚荣心而自大的人。比如有人自称是国务院工作人员,其实他不过是中南海大院里扫厕所的清洁工。华侨的称谓很响亮,其实很多“老华侨”,都是在靠政府福利救济生活,能干上洗碗工就已经不错了。


“老赶”,现在时髦的说法是Out!它主要的表现是诈富,过去天津卫的市井小民摆阔,就是门框上挂块猪肉皮,出门时用它擦一擦嘴巴,油汪汪的,象是刚刚吃过肉,这就可以逢人海吹牛X了。但现在这个法子不再时髦,当今的时髦是戴名表(管它真的假的),还要穿件短袖褂子露出这名表,这样才能展示自己富有,因此中国还产生了很多“表哥”贪官。再说虚荣,它是与实荣对应的,比如人家英国女王的荣耀,那就是实荣,是几百年才生成的贵族气质,她就是戴一顶牛仔帽也是女王。虚荣就是假的荣耀,徒有其表,一个小百姓,即使戴上了女王王冠,那也是沐猴而冠,所以名表也要看戴在什么人的腕子上。

时髦这个词,在百科全书里,解释的有点过于复杂,其实它就是一种小规模的社会运动。过去以为时髦可能是个外来语,查了典故,再次发现自己所知甚少,原来时髦一词在汉语中历史悠久。这个髦字,就说明一定是与毛发胡须有关。大概是古人以长发长须为美,比如美髯公。《诗经·鄘风·君子偕老》中指出:“鬒发如云,不屑髢也”,意思是说,长长黑发如云一样,根本用不着戴假发。可见古人已经很讲究美发了,而且已经发明了假发。中文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望文生义或顾名思义,把“时髦”一词两字分开看,所谓时,是指事物的目前状态,即“现在进行时”,它不是指事物发展变化的历史过程,是说现今、当前。英语语法中有时态词,汉语没有,要凭说话时的语境,还要加上时间名词。

再看髦字,这是个会意字,由髟与毛二字合成,髟在古文中就是长发,而“髦,发中毫者也”(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即毛发中最长的那些,是异乎寻常出众的意思。古人用它比喻英杰才俊之士,这也是有典故的,见《后汉书·顺帝纪赞》:“孝顺初立,时髦允集”;陆游《除制司参议官谢赵都大启》:“兹盖伏遇某官学窥圣域,望冠时髦”等等。那么这个词,扩展开就是:时下的知名者。凡有名望的,包括青史留名的和正在当红的所有人,都是时髦人士。赶时髦,就是向先进的人或事学习,比如“向雷锋同志学习”,雷锋就是个时髦人士,他为啥时髦?一是靠他自己的表现,二是靠上级领导的发现,他不表现,就永远是颗螺丝钉,再永不生锈也没人发现。

但是赶时髦,并不意味着一定能与时髦比肩或超越它,因为如果不具备时髦人士的天赋条件,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所以就有了东施效颦这个典故。西施的容貌是她的天赋,爹妈给的,别人没有,不过她可能和现在所有的美女们一样,喜吃零食,如瓜籽毛嗑什么的从不离口,有慢性胃炎,所以经常心口疼,疼起来就皱眉头,这是她最美的时候,叫颦,不是天赋,人人都可以学。但是长相丑的女人就不宜效颦,尽管眉头谁都会紧皱,关键是皱在谁的脸蛋上?满脸褶子的人更不宜效颦了,比如李瑞环总理,他皱起眉反而褶子会更多,能好看吗?所以不能盲目效仿,北京话中的“老赶”,就是指那些拼命追求时髦的行为,包含了引车贩浆者流的“土气”,暴发户的附庸风雅和小市民故弄斯文的浅薄。“老赶”,在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表现和历史意义,很值得回味。

我经常翻看老照片,发现中国五十年代初期,中国妇女们特别流行齐耳短发和列宁服。这当然是延安的女干部们带来的,上行下效,女性群体是最具灵长类动物模仿特性的,比如北京取缔妓女那会儿,女干部们对妓女们政治教育,她们的装束打扮自然也就被妓女们争相效仿,因为妓女们都有个漂亮脸蛋和身段,结果飒爽英姿更好看了(其实她们就是披了麻袋片也不会难看),列宁服的双排扣小翻领加上短发,看上去比穿了几十年的旗袍要精神的多(不是现在新式裁剪的旗袍),这就领导了一种新潮流,令人耳目一新。同时,男人们也纷纷效仿中共男干部,摈弃了长袍礼帽,留起了延安土八路式的锅盖分头,穿戴上士林蓝中山装解放帽,一眼望去,满街都是共产党干部了。可以说整个五十年代,中国人是以土为美,以洋为丑,是延安土八路的着装打扮在主导中国的社会风尚。

中国人讲究须言志,比如出家当了和尚尼姑,为表示六根清净,要受戒剃成光头,还有留发不留头剃发令和太平天国长毛等等,都是缘于须言志。再如清末民初时代交替时,男人的辫子成了大麻烦,剪下的辫子要留起来,防备一旦皇帝复辟了再接上去,它是识别革命和不革命的重要标志。国共合作“打倒列强除军阀”那会儿,革命是一种时髦,女人剪短发就象征了革命,于是军阀鉴别女人是否革命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她是不是戴了假发髻,即假“疙瘩鬏”。后来“国统区”鉴别共军女间谍的方法也如是之,如何能使假“疙瘩鬏”不被扯下来,在当时是门技术也是艺术。那么短发和革命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呢?还不只是须言志,因为剪成短发,就省了梳洗时间,这个时间至少要超过四十分钟。比如刘胡兰小姐,她要发动妇女干革命,就无暇梳洗打扮。再就是女兵们上战场和军旅需要,那边吹了集合号,这边还在梳头编辫子能成吗?而且长时间不梳洗也不卫生,一是虱子们里里外外的爬,不美观,二是害得战友们得伤寒,三是会刺激男战友们想入非非。

当然,以上现象也是因人而异,比如那些脑筋不开化的“死落后封建”,围着锅台转的小脚女人,就不肯剪了短发穿上列宁服上街招摇,认为那不是正经女人。持这种观念的中国女人是绝大多数,又被绝大多数的男人认同,也就没法实行剃发令了。所以外表革命化时髦与否,文化素质很重要,它本来是给别人看的一种展示,是表明自己拥护共产党了。人们想在革命大潮中保护自己,那就要不断的“老赶”,咸与维新。这和民国初期强迫剪辫子有明显不同的意义,同样是接受新思想,表面上看,前者是主动的,后者是被迫的。但是我们用今天的历史眼光看,就会发现在这两种事物的实质上,前者才是被迫,后者则不是,里表正好颠倒。因为前者伴随的是大规模的土改和镇反运动,那边在大批的杀反革命,这边谁还不敢“革命”?我和五毛辩论时曾说过:啥叫人民群众拥护?就是把十个人杀掉一个,剩下的九个敢不拥护?这在国外是有研究的,据说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毕竟土八路的东西太丑陋,在六十年代开始被人们摈弃,时髦也进入了两种意识形态的角力,可以说,中国的六十年代曾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文艺小复兴时期。还是从上海这个“资产阶级大染缸”开始,西风先从文化界刮起来,小说和电影首当其冲,“香风臭气”也吹向了南京路上好八连。这股西风,其实不是从外边软进来的,是前民国时西方文化时髦的“死灰再燃”。与此同时,因“三面红旗”惨败而导致的大饥荒,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普遍对社会不满,人民怀念民国,台湾那边也在嚷嚷反攻大陆。那么面临内外交困,中共当局在政治上就急切需要以“反修防修”来维稳,于是开动了所有的宣传机器提倡艰苦朴素,用无产阶级时髦去反资产阶级时髦,以丑为美,老百姓穿一身洗白的工装打几块破补丁,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居然是“劳动人民本色”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黑白颠倒的社会风尚?显然,是执政者利用意识形态扭曲了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与五十年代时髦堪有一比的,是文革时的军装军帽,这场“革命化”比延安土八路作风来得更凶猛,做为革军革干子弟的老红卫兵,因为有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爹妈的旧军装就成了他们的特权标志,引起平民子弟纷纷效仿。不过,在实行粮票布票的六十年代,平民出身的青少年学生换身衣服并不容易,一般都是捡了哥哥姐姐穿过的衣服,但是为了表现革命化,就要千方百计弄身假军装赶时髦,最起码要弄顶假军帽戴上来咸与维新。这有点象昆虫的保护色,不过昆虫们是自然选择,人是社会选择,也可以说是社会在选择人。所以文革中“革命群众”的一切时髦举动,基本都是一种政治压力所致,没人强迫你“老赶”,但你在行为上却必须“老赶”,这是一种群体胁从效应,通常的说法叫随大流,随波逐流。

毛时代的革命化时髦,如高举小红书背诵语录,戴像章唱红歌跳忠字舞等等,这些举动仅仅是外在表现而已,毛泽东不会满足这些表面文章,他更在意人民的思想革命化,不然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是才最可怕的。事实也的确如此,文革中毁坏毛像,喊错口号,背错语录的“现行反革命”层出不穷。但毛泽东有绝招,就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也就是上面说的杀一儆百,不断的按人口比例制造出“一小撮”,然后由“百分之九十五的革命群众”对“一小撮”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所以,革命化一定要“铭刻在脑子里溶化到血液中”,不然早晚会有杀身之祸。另外,实践也证明,洗脑教育使用军事化强制手段效果最佳,因为每天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久而久之就生成了条件反射,这叫思想改造。所以在中国,军队和监狱这两个地方,能培养出头脑最简单的忠诚奴才。

毛共时代的阶级斗争弦,是随着毛的衰老和文革结束而放松的。紧张过后就是相对的宽松,于是革命化的东西不再风光,这首先在农民身上得到了体现,农民是最讲实用主义的,那时北方农民最时髦的服装是黑条绒衣帽,因为这种布料不掉色,沾上泥土一拍就掉,厚实耐磨。这当然也有表率,就是三条驴腿闹革命那个王国藩和五七干部们带头穿起来的,和陈永贵的小褂比起来,这身装扮要时髦的多。还有一支顺口溜:乡下佬进城,一身黑趟绒,先进饭馆,后进联营(百货商店)。与农民的一身黑条绒相映成趣,城里人时髦穿劳动布工装,最时髦的是戴上一顶军帽,因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能象征自己是领导阶级,但事实上革委会的一把手可全都是军代表。鉴于这样的现实,军大衣也就成了领导干部的身份标志,这东西对普通民众来说也很实用,既能当棉衣穿也能当被子盖,所以当时的劳动保护多是军大衣仿制品,做为平民也能以拥有一件真正的军大衣为荣,于是“老赶”开始进入实用主义阶段。

后来,中国进入了联合国紧接着就是中美建交,大概是江青觉得中国女人的形象太土了,或是受了伊梅尔达的影响,就仿照唐代服装样式亲自设计,发明了一种中西合璧的“娘娘服”,据说是以红头文件推广这一“新生事物”:穿与不穿,是个政治态度问题。不过这种模仿并没长久,据说只流行了半年就成了积压品,因为一是不伦不类,不土不洋。二是不实用,一寸打一个褶,费工又费料,哪来那么多布票?三是不方便,要撩起来才能蹲坐,不然褶就乱了套。但是我认为,这也和引领者的自身形象有关,假设江青具有环肥燕瘦那样的身段容貌,应该是不愁天下女人效仿的。据说赵飞燕瘦得能被大风刮起来,于是天下女人都以纤细瘦弱为美,一直流毒至今。杨贵妃则是胖得可爱,结果你看唐代的仕女画,哪个不肥硕?如果倒退回延安时期,那时正风情万种的江青穿上这“娘娘服”,也许还真的就能流传下来。尽管是国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无论如何也是没法与青春少妇相比的,这是自然法则。所以说好马才能配上好鞍,表率表率,先要有表才能率。更重要的是,这时的中国民众思想已经解放,开始有选择的接受意识形态了。

时髦,当然也是文明开放社会特有的现象。毛的去世和“四人帮”的垮台,标志了文革的结束,那时的中国知识分子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民主气息,于是伤痕文学和西单民主墙云涌而起,但他们并没有认识到,共产党不过是在经济体制上赶了时髦,与时并进适应了国际大气候而已。既然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想改革开放,那就不可避免的涌入西方文化,于是各种时髦就应运而生,邓丽君的歌,喇叭裤,迪士科,家庭舞会等等,尽管邓小平企图扼止西风东渐,发起了清理精神污染运动,重演了一场破四旧小文革,在八三严打中枪毙了一大批追求资产阶级时髦的青年男女“流氓犯”,但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西方文化的大潮已经不可阻挡,1983年至1985年,从大抓跳舞大反黄色歌曲到大兴跳舞大唱黄色歌曲,仅仅是一年之隔,一切文革以降的“无产阶级革命风尚”,全都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最典型的西风东渐,是中国人喜欢上了过圣诞节,举行西式婚礼和大造洋古典式建筑,接受西方文化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一切都统统拿来“与国际接轨”。虽然还是有点中西合璧不伦不类,是土包子开花“老赶”,但中国的社会文明总归是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