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8日星期三

孙悟空答记者问

孙悟空答记者问

记:听说你前不久离开了你的师父师弟,又回到花果山去了?能不能确证一下?

孙:是这样的。

记:能不能说说原因?

孙:原因我已经委托太白金星转告给唐玄奘他们了。

记:你连个面都不露,有人说你“无颜面对”?是这样吗?

孙:不是这样,我已经打过两次招呼,但是很遗憾,都被白骨精拦截了。

记:白骨精?

孙:是啊,你这才问到点子上。

记:白骨精有那么大神通?

孙:她没神通,能取得唐玄奘的信任?

记:那你为什么不打?

孙:我打了,而且是三打,再不能打了。

记:为什么?

孙:再打就打到唐玄奘脑袋上了。

记:有这么厉害?

孙:嗯,她在我眼里是妖精,在唐和尚眼里是好人。

记:肉眼凡胎,是容易正邪不分,但你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义务吧?

孙:我本来是受观音委托,护送唐玄奘去西天取经的,我的义务是保护他不受妖魔伤害,现在他既然认为是白骨精在保护他,那我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记:那不对呀,白骨精最终是要吃掉唐玄奘的,这个结果你不知道吗?

孙:知道,但我无法阻止,因为唐和尚一直在认为我是滥杀无辜,后来干脆把紧箍咒教给白骨精了,让个妖精来收拾我,这我可就没辙了,所以最好的选择是离开。

记:你回花果山,观音大士知道吗?

孙:她啥事都一清二楚。其实观音也在权衡,今后护送唐僧,是用白骨精还是用孙悟空?

记:这话怎么说?

孙:唐玄奘向观音汇报说,有了白骨精,就有无数的善男信女,能保证大家不饿肚子。有孙悟空在,施主们都吓跑了。其实取经路上荒芜人烟,哪来那么多善男信女?被我吓跑的,都是些妖精变化的嘛。

记:观音相信了吗?

孙:不知道。

记:那猪八戒和沙僧呢?

孙:别提那只就知道吃的蠢猪和那个永远睡不醒的糊涂蛋了。

记:再也不打算回到师父身边,保护他去西天取经了?

孙:我已经说过,道不同不相与谋,我的本性是见妖精就打,能与妖精同流合污吗?笑话!谁认为自己没有敌人,谁就与妖精合作去好了。

与爱国贼辩论“爱国”

与爱国贼辩论“爱国”

国家是一种从原始部落--村落--城堡--族群聚居等逐步融合放大的群体组织形式。以现代文明的眼光看,是一种相当低矮的“人群分割地球资源”愚蠢低效的组织形式。国家,本质上就是恶,就是反人类。所以才需要联合国,才有人权高于主权的普世价值。

最早的国家就是宗族,以血缘为纽带,为安全需要结合在一起,占有一定自然资源。接下来发生了战争,国家间出现兼并,大国开始出现。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实际上仍承载2个不变的使命。一个是以制度形式保证内部的公平与活力;另一个是保证对外的竞争力。庆幸的是,这两个方面并不矛盾,而美国恰好是把这两个方面结合的比较好的一个典范。

国家,本来就是暴力机器。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一个阶级压迫另外一个阶级的工具。一个工具,有什么可爱的?只有使用这种工具并得能到利益的人,才会爱这工具。爱国,不等于就是爱自己的民族,也不等于爱自己的文化。不要把国家与民族二者混为一谈,更不要打着爱国的旗号糊弄百姓。另外,国家也不等于是政权,共产党六十年来的爱国教育,其实就是爱政府教育!中国改朝换代了几千年,换了多少届政府?中国,不还是中国吗?

人是社会动物,爱国这个概念并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性。一个小孩子,连什么是国家都不知道,怎么会明白爱国的意义?所以把祖国比喻成亲娘是很荒诞的。国家就是国家,和生你养你的母亲不能比。从人类有社会文明开始,国家的概念就和暴力强权不可分割,是利益集团对抗的产物,怎么能说它是母亲呢?

一个奴隶来到这个世界,对母亲的感恩和热爱是先天的,但是对于天天压榨他的主人,能有什么感恩和热爱吗?没有!同理,在现代社会中,如果一个人生在社会最底层,从小就是苦难相伴,能说他会对国家有什么感情?会为国家的利益去献身吗?不会!所以爱国主义这一概念,是社会强加给平民的,是精英阶层管理广大平民的宣传手段。国家政体为精英阶层带来了利益和美好生活,他们的确应该爱国,但是广大平民,就没义务把爱国挂在嘴上,精英阶层更没理由把牺牲平民利益托词为爱国。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很显然,这个比喻将狗与人并列是荒唐的,因为人不是动物,狗的习性是只要没疯,固然可以不嫌家贫。但人是会嫌的,不然就没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说法了。看看那些中共官僚权贵们,有几个没把自己的的子女家属留学或移民到国外去?丑和贫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母亲要有母性。我说儿不嫌母丑是指母亲的行为丑,最无道的就是六四用坦克机关枪来屠杀儿女,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还叫母亲吗?“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一个母亲,她经常虐待你,你还说不要赚她丑?你家之所以贫穷,是因为这个“母亲”穿金戴银,却不给你饭吃,还要你住狗窝,连狗窝也拆了不给你住安生,你居然不嫌她丑?那么你对她逆来顺受,不真的就成了狗?何况这母亲还不是亲生的,是个后母?狗不知道谁对谁错,难道人也跟着不辨是非吗?狗不知道肉比骨头好吃,难道人不知道好日子比坏日子过得舒坦?你不嫌贫,那你就永远贫着,你不爱富,那你就永远富不起来。你对现实生活很满意,有衣穿有饭吃就满足了,那还会有动力去努力改善吗?难道大家都穷的叮当响才是爱国?所以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话的人,活脱脱就是一副流氓无产者的嘴脸。

啥叫“理屈词穷”?看清楚!我说的是,官方称呼是另一回事。如果你做为外交官当然要注意外交惯例,但对普通民众,没理由要求他使用外交辞令。人民怎样称呼自己的政府和国家,完全是言论自由。中国现行法律上也没有这方面的禁令。大家讨论的,不是该不该称中国为党国吗?

比如有人称呼你老朱或者小朱,或者称呼你“珠珠”,都是个习惯吧?因为你名字中的确含有这个字,这是尊称。但有人与你有隙,骂你是老母猪,蠢猪,你就不爱听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品德素质问题,也是言论自由,是不是?谁让你姓朱呢?你挺多只能表示不高兴,生气,或者与这人吵架断交,还能怎样?诉诸法律?至于吗?

Q头上有癞疮,还不许人说?难道非要称赞他的癞疮鲜若桃花吗?人与人之间尚且如此,国家政府有什么批不得?骂不得?

2011年12月28日发布

2011年11月25日星期五

造酱的学问

造酱的学问

酱缸文化,是柏杨《丑陋的中国人》对中国人劣根性的概括,柏杨先生用这个词来比喻中国文化中的糟粕,其实就是陋习,它是一种代代传承,毒害民族的文化。但是中国文化这个题目太大了,的确是“博大精深”,以至于很难有人全面系统的将它论述出个子午卯酉。但是这个“酱”字,却可以研究研究。先看《维基百科》对酱的定义:“酱,是以豆类、小麦粉、水果、肉类或鱼虾等物为主要原料,加工而成的糊状调味品,它起源于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外国人的饮食历史我不甚了了,不过单纯的以糊状物来定义酱就太笼统,说酱是起源于中国也未必就准确,就如人类使用火一样,应该是一种发现,并不是发明。接着,《维基百科》又定义说:在中国古代,酱在调味品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论语》记载,孔子曾表示“不得其酱不食”。

但《论语》里所提到的孔子“不得其酱不食”,并非是指我们现在通常所认识的豆酱或面酱,而是指肉酱而言。肉酱,古人谓之醢,孔子那个时代,还没有豆豉、豆酱、面酱、酱油等,“不得其酱不食”,显然和豆酱面酱无关。但酱这东西,在当时是个主食佐料的通称,《周礼膳夫》中说:“凡王之馈,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馐用百二十品,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罋”。仅仅酱就有120种之多!王室还有专业制作肉酱的官吏,官名叫“醢人”,可见古人对酱的重视远远超过今人。那么各色各样的酱再与各种食物搭配,久而久之就约定俗成了一种规矩,进而成为“不得其酱不食”的礼数。孔子时代,中国人的食物主要是以烹和煮的方法,在豆酱和面酱发明之前,肉酱是重要的佐料,现在的肉末炸酱面,应该就是中国人最古老的食物了。孔子是个很讲究的独知,处处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穷摆谱。现在看来,也不是他老人家穷摆谱,而是口味需要,比如广东菜里的白切鸡,那就是清水煮的,不加佐料能好吃吗?

豆制或面制的酱,是汉代以后才产生的,在此之前的酱就是肉酱,酱是个意会字,古体字的酱,字头的“将”字由“片”和“肉”组成,本义为“涂抹了肉汁的木片”;下边的“酉”意为酒,即发酵的意思,上下合起来表示一种经发酵而制成的涂抹类食品。再看与酱同义的醢字,左边是“酉”,右边的上右下皿这个字,音是古时盛酒的器皿,虽然这个字比酱字古老,但也是个会意字,也是用容器盛装发酵食品的意思。醢也是中国古代一种残酷刑罚,就是将人杀死,剁成细细的肉末。“成汤作醢”(张岱《夜航船》)说肉酱是商汤王发明的,这倒未必,应该说是他的厨师发明的才对,因为肉酱要有个制作过程,仅仅只把肉剁碎是不够的。关于醢,《说文》的解释是:醢也,从肉从酉,酒以和酱也。即酱是由酒,肉和盐合成。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对肉酱制作有详尽的说明,有曝晒法和坑埋法,方法是:将肉末用酒曲子拌均装进陶瓮,以泥封口,放在太阳下晒半个月,或者挖个坑烧热,再把瓮埋上让它发酵,有了曲香即可食用。肉酱是古人主食的最好佐料,这是肯定的,不然就不会有“何不食肉糜”这个笑话了,因为晋惠帝最喜欢吃肉酱拌粥,他就以为老百姓不应该吃草根树皮,也应该象他一样吃肉酱拌粥才对。

中国人用大豆制酱的历史,最早见于西汉史游所著的少儿读物《急就篇》:稻黍秫稷粟麻秔,饼饵麦饭甘豆羹。葵韭葱□蓼苏姜,芜荑盐豉醯酢酱。其中“盐豉醯酢酱”即指今天的油盐酱醋。而后来的《齐民要术》,对大豆造酱的论述则比肉酱更为详尽,还特别谈到了防腐防虫问题,比如“背岁杀钉著瓮底石下,後虽有妊娠妇人食之,酱亦不坏烂也还有“盆中面向太岁和之,向太岁,则无蛆虫也。古人认为怀孕女人是不能食用酱的,不然酱就要坏掉,这说法固然荒唐,但指出了一个自然现象,就是酱很容易生蛆变质。不过《齐民要术》也谈到了酱的生蛆变质与生水和雨水有关:“雨即盖瓮,无令水入,水入则生虫”。现代人当然明白,这是因为生水和雨水中含有虫卵和细菌。关于酱中生蛆,古人也有办法对付:“造酱之时,缸面用草乌头四个置其上,则免蝇蚋。伏中合酱与面,不生蛆。日未出及已没下酱,不引蝇子。酱内生蛆,以马草乌碎切入之,蛆即死”(明张岱《夜航船》)。草乌头是毒草,具杀虫作用,这个方法有道理。凌晨和傍晚下酱,也有一定道理,因为这时候气温较低,蝇虫不活动。至于伏中季节往酱里掺面粉,就令人不解了。

居家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酱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这里指的酱,现在的说法是酱油,但在酱油没出现之前,它就是家制大酱,是酱油的替代调料,过去的农村主妇做菜,就是用大酱炝锅,贫困地区农户人家平时吃饭,大酱就是菜,比较出名的山东大煎饼,那就是煎饼卷大葱大酱了。那时候农户人家的大锅菜使用酱油似乎是一种奢侈,七十年代我曾到贫困地区支农,派到各家吃饭,农妇们就打发孩子用三只鸡蛋去供销社换一瓶酱油做菜招待客人。这是说用黄豆家制的普通大酱,还有一种类似酱的调味品是豆豉,豆豉这东西,可以说它是酱的半成品,以及介于豆豉和大酱之间的豆瓣酱,另外还有面酱。我就很喜欢用豆瓣酱拌米饭吃,据说这也是日本人很喜欢的吃法,好象叫做什么“米嗖”,(日语:味噌/みそ),后来才知道,“米嗖”其实就是豆瓣酱,和吃法没关系。酱这个东西很奇特,和酒一样,几乎是一家一个味道。不过家制黄豆大酱,如果制作成功,基本都会有一种共同的酱香。今天的中国城市居民,基本都不再自制大酱了,都是到农贸市场去买,这种家制的黄豆大酱反而要比酱菜厂的产品价格高一倍,因为现在人们时兴不含防腐剂的绿色食品。

我对酱的认识,是从外婆造酱开始。六十年代之前的普通人家,家庭主妇在冬夏两季要做两件大事,一是腌菜渍菜,二是制作大酱。这两样本事看起来简单,其中大有学问。就说造酱这个学问,外婆用的酱缸不是很大(如果居家食用,没必要用大缸),那口酱缸,其实就是个大敞口坛子。她造酱的程序是这样的:入冬之前,将黄豆用锅煮熟捣烂,做成“酱块子”,即长约一尺半尺见方的立方体,用报纸(一般人家也只能用报纸)包起来封实,放在不通风的地方发酵。开春的时候,打开“酱块子”,还是捣烂,加盐水搅拌,一鼓脑的放进酱缸里,再用一块布封好,盖上“酱篓子”,就是一种锥形的,用秫桔编的类似草笠的盖子,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再发酵,从三月至五月这两个月的时间段里,还要经常的每隔三两天用一只“酱拐子”搅动,“酱拐子”即一根木棍端头钉块小方板,形状就象鞋匠的“钉拐子”,其长度根据酱缸深度而定。如果发酵成功,大约五月份就可以食用了。

诚如古训所言,造酱最大的禁忌是生水或雨水,所以制酱的粗盐一定要开水煮化,每逢下雨,主妇们第一件事就是疾疾的窜到室外直奔酱缸,用“酱篓子”盖上它,然后才是摘衣服什么的,宁可让衣服打湿也不能让酱缸淋上雨水。因为生水和雨水是造成酱生蛆的最主要原因,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这似乎是天经地义,意思是说酱里生蛆是正常现象,就如井里生蛤蟆一样。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谁能吃蛆虫呢?所以又有个说法:一条蛆坏了一缸酱,这与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是一个意思。那么酱生了蛆就要挑出来,外婆夸口说她做的酱从来是不生蛆的,但是有一次,我就看到她舀酱时轻轻的敲击缸沿,用筷子往外挑什么。于是好奇,也趁她不注意,揭开酱缸用那只酱拐子敲击缸沿,结果活物们都闻声齐齐探头,每敲一下,就探头一次,就象士兵们听从口令一样,我的天,原来是生蛆了!

外祖母自称她制作的大酱是陈酱,什么是陈酱呢?就是当年没吃完的隔年酱,酱珠颜色由棕黄色变成了黑褐色,而且有一种深沉的咸咸的臭味。不喜欢吃酱的人见了这种颜色闻了这种气味,一定会产生与粪便有关的联想。但这样的陈年老酱,却受到了邻居的欢迎,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爱吃发臭的食物?比如臭豆腐,革命的共产党人就用臭豆腐比喻“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说它闻起来是臭的,吃起来是香的,而且中国很多女孩子居然也喜欢吃它,也不单中国人有逐臭之夫,外国的年轻人也喜欢吃一种叫“气死”(Cheese)的发臭奶酪,据说这种臭“气死”的价格还高于那些新鲜“气死”,真是猫吃咸菜各有所爱。

外祖母经常打发我端着一小碗这样的“陈酱”送货上门,而邻居的大舅妈们也不是无偿的接受馈赠,她们则回报自家制造的面酱芝麻酱或者泡菜什么的,邻居们大多是南方干部的家属,南方女人都非常讲卫生,相信她们的酱和菜是不会有蛆虫的,所以我才敢于吃她们的东西,而对自家的“陈酱”则避而远之,不幸的是,外祖母总是奉行中庸之道,把邻居赠与的新鲜酱与她的“陈酱”搅拌在一起,这样一来,新鲜酱也变成臭大酱了。所以我只好拒绝吃这种香臭不分的混合物,甚至看一眼都恶心。外祖母常常对我这种挑剔食物的习惯撇起嘴骂一声:死兔子,饿你几顿就不偏性啦!她还有一句口头禅:眼不见为净。现在想起来,这五个字就是很有禅机的佛学思想:没看见就等于没有!深入的说,酱里有蛆虫这种现象,你不去想它,也是不存在的。

到了“大饥荒”年代,大豆稀缺并且入了药,是专门用来治疗浮肿的,只有肝炎患者才能得到和药剂一样的豆面,人们能吃到配给的豆饼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黄豆做酱?就连凭票配给的大酱也都是豆饼制作的,豆饼要浸泡多时才能吃,如果到加工厂磨成粉,还可以做成豆腐渣样的“豆腐”。现在想起来就奇怪:既然豆饼能做为粮食配给,那些油呢?记得这种豆饼制作的大酱,是每户每月供应半斤,颜色是深褐色的,有股类似化学浆糊的浓烈怪味,后来才知道那是防腐剂的味道。那时的城镇居民,家家都有三本:户口本,粮本,副食本。除了这三本,就是各种票:布票,粮票,肉票,豆腐票,糖票等等。副食本的作用,就是用来购买蔬菜和酱菜佐料的,其中就包括大酱,幸好还没到盐也配给的程度,盐倒是不限量的。当然,在酱菜加工厂里,即使是豆饼制做的大酱也一样生蛆生虫,而且还不会少。但行内人都知道,大酱在出厂前照例要用电磨研过一遍,这样的大酱,不要说是有蛆虫,就是有死老鼠也统统磨成了一体。

如果真要以酱缸来比喻中国文化,那么对今天的大陆中国而言,还不仅仅是陈腐的问题,简直就是一门造酱的学问。比如毛泽东的文革和邓小平的改革,特别是胡锦涛发明的“和谐”,就是在保证高层意识形态崴然不动的条件下,把基层意识形态不论新的旧的,儒家法家,王道霸道,加上外来的马列等各种思想,统统象磨大酱似的混合起来磨了一遍。在“和谐”中,将极端自私的劣根性,官本位,厚黑哲学,拜金主义与成王败寇丛林法则等等专制理念,有机的结合并加以强化了,这种价值观的混乱,才是当今中国社会礼崩乐坏的总根源。

2011年10月25日星期二

盼什么也不能盼大地震吧?

送交者: 螺杆 北京时间 10/11/2011 (攻击期间计数暂停) [累积38110 给螺杆发悄悄话]本文版权由螺杆拥有,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主题:盼什么也不能盼大地震吧?(3张图)

[博讯论坛] 看人笑话,到头来自己成了笑话,中国的爱国愤愤们别高兴得太早了,下一步有你们哭的啦,“占领华尔街”的,恰恰不是美国的无产阶级下岗工人,而是有职有业的中产阶级,他们是在逼迫政府向中国的经济开刀!美国民众示威请愿,本是民主社会的常态,却被中国的毛奴们一厢情愿理解为“无产阶级革命”,以为这世界真的要象毛泽东说的红彤彤了,真正笑话。美国人占领华尔街的抗议活动,最重要的一个口号就是“美国贫富差距太大”,可是,再大还能大过中国吗?

中国的毛左都是些什么人呢?他们就是这么一种人:买不起房,生不起病,打不起官司,老毛左们甚至连骨灰盒也买不起,人家官二代富二代纷纷移民走了,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天天的坐在出租房里啃着冷馒头赞美社会主义,掰着手指头历数毛泽东的“丰功伟绩”,他们居然相信没有毛就没有他们今天的幸福生活,骄傲地宣称自己爱党爱社会主义,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他们支持奥巴马连任,支持奥巴马的金融改革政策,支持美国对中国打贸易战,这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吗?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傻的傻逼么?盼什么也不能盼大地震吧?

在美国,罢工示威,反战示威,和竞选活动一样,都是要聚众的,民众请愿,是民主社会里公民与政府之间的良性互动。这次的“占领华尔街”,其实是美国民众在逼政府向与中国勾结的华尔街金融界问罪,众所周知,金融家们是玩钱的,是让钱生钱(借贷赚利息),中国手里的美债都是金融家们玩出来的,华尔街垮了,不仅美国的经济垮,多米诺骨牌效应,中国的经济也跟着垮,而且会垮的很惨,就象温州的老板们跑路跳楼了,谁来埋单?不还是中国的老百姓吗?美国和中国社会制度不同,金融危机,中国能救市,美国只能调整政策。当年四小龙遭遇金融风暴时,是中国政府拿纳税人的钱救了香港,这次又在拿纳税人的钱救温州,美国人能答应政府象中国这么干吗?那就只能向中国的经济开刀。

所以,现在是华尔街危机,下一步就轮到中国危机了,美国政府会根据民意,逼华尔街调整次贷政策,也就是逼人民币大幅升值,不然,美元将不再是硬通货,最后要被欧元取代,而那天文数字的美债,本来是中国人民的血汗,对中国老百姓有什么好处呢?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升值,国内不仅不能升,反而必须要贬值,否则中国经济就要立即崩溃,那么通货膨胀就不仅是物价飞涨,而是钱毛了,人民币成了废纸,人们会挤提银行,黄金大量外流。这有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些为此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的毛左们,纯粹是不懂经济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群义和团大傻逼。

当国内社会矛盾尖锐化时,转移视线是所有政府的手段。现在奥巴马政府利用国内矛盾顺水推舟,把矛头指向中国是很顺手的事情。美国民众“占领华尔街”,美国政府一定会给个说法,人家也没必要搞什么维稳,那么根据事态,其发展趋势无非是两个方面:一,逼迫人民币大幅升值,升值的结果是那些在中国的制造业回到美国,关闭中国的代工厂。二,即使中国顶住压力坚持人民币不升值,那人家会搞贸易战,增加关税,同样也会造成中国的通货膨胀,人民币对内仍然是贬值,结果还是逼迫制造业反返回美国,关闭中国工厂。这两个趋势,对广大的中国劳动阶级来说,不啻是灭顶之灾,而这一大批廉价劳动力的失业下岗,却极可能成为中国暴发革命的因素。

美国,是今天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美国公民有通过游行示威方式表达愤怒和意愿的权利自由向政府请愿,反战的,经济的,反堕胎的,种族的宗教的,环境动物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来自各方面的诉求,充分证明了这个国家的公民主人翁地位和健康的精神状态,只能促进民选政府实现更好,更精确的行政效率,在示威请愿中,借机犯罪的坏人也会有受到相应的惩罚,但也是就事论事,依法处理,绝对不会以政治理由搞黑社会式的迫害,因为行使公民权利与借机搞犯罪活动是两码事。美国政府,四年一届改选,谁都可以选择他喜欢的总统候选人,如果本届政府有罪也可以起诉它,依法让它下台,如果有谁不满现行制度,那是他个人的事情,如果要改变,则必须通过公投来征得大多数美国公民的同意,所以在美国,绝对没可能发生天朝毛左愤愤们所梦想的“共产主义革命”。老帮菜们,还“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呢?谁和你联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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垬黨以高稅入及一毛不拔製造三座大山來搶去了屁民的消費力 - 慕崖 ([原创] 2341 字节) 10/12/2011 (0)
中国啥都缺,就是不缺愤青(1张图) - 螺杆 ( 98 字节) 10/11/2011 (0)

闲侃秀才的直裰方巾及其它

作者: 博讯螺杆   “闲侃秀才的直裰方巾及其它”  2011-09-30 21:53:03  [点击:135]

《儒林外史》第二十二回中写道:

“正说得稠密,忽见楼梯上又走过两个戴方巾的秀才来:前面一个穿一件茧绸直裰,胸前油了一块,后面一个穿一件元色直裰,两个袖子破的晃晃荡荡的,走了上来。两个秀才一眼看见王义安,那穿茧绸的道:“这不是我们这里丰家巷婊子家掌柜的乌龟王义安?”那穿元色的道:“怎么不是他?他怎么敢戴了方巾在这里胡闹!”不由分说,走上去,一把扯掉了他的方巾,劈脸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乌龟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两个秀才越发威风。牛玉圃走上去扯劝,被两个秀才啐了一口,说道:“你一个衣冠中人,同这乌龟坐着一桌子吃饭!你不知道罢了,既知道,还要来替他劝闹,连你也该死了!还不快走,在这里讨没脸!”牛王圃见这事不好。悄悄拉了牛浦,走下楼来,会了账,急急走回去了。这里两个秀才把乌龟打了个臭死。店里人做好做歹,叫他认不是。两个秀才总不肯住,要送他到官。落后打的乌龟急了,在腰间摸出三两七钱碎银子来,送与两位相公做好看钱。才罢了,放他下去”。

这段描写说了两个事儿,第一个事儿,是说“乌龟”

乌龟这种爬行动物,据说有与蛇同穴的习性,《说文解字》云:“龟旧也,外骨内肉也,从蛇,龟头与蛇同,天地之性,广肩无雄,龟鳖之类一蛇为雄。《博物志》说:“龟类无雄,与蛇通气则孕,皆卵生” (注1)。中国古人对动物观察研究不够科学,以为龟都是雌性的,看见蛇缠绕在龟身上,就以为龟蛇是在交配。乌龟这种动物,在中国文化中有两重含义,一种是褒义的:吉祥,富贵,长寿,安泰;一种是贬义的,是个极耻辱的蔑称。蔑称的“乌龟”是什么呢?就是妻子被别人占有的男人,比如旧时妓女是合法职业,专门的妓院有营业执照,是向国家纳税的,但是有一类偷税逃税的妓女叫“半掩门儿”,就是夫妻店式的无证妓院,丈夫拉客,妻子卖淫,这简直是对封建礼法的极度破坏,不叫乌龟叫什么?广义的说,乌龟王八,就是坐视女眷被他人非法强占而无能为力的男人。另外,因为妓院是女人的世界,有些繁重的劳动或者保卫什么的,还需要男人才能做,而这些男人却不能保护身边的女人,任她们被嫖客蹂躏,于是也可称谓他们是“乌龟”。可见这个职业是极为低贱的,甚至不如妓女。人类自有文明以来,最无耻的事情莫过于出让自己的妻女,最大的耻辱是自己的妻女被他人占有,所以才有报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样的原始正义。

乌龟俗称王八,据说是因为儒教的缘故,儒教讲“考、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做人的道德准则,忘记了这八个准则,就是忘记了做人的根本,称为“忘八”,谐音王八。而八个准则的最后底限是耻,那么“耻”,又做何解呢?人是高级动物,之所以高级,很重要的一点是知耻。“耻”字的古文写法是左耳右心的“恥”,是个表意字,意思是说耻辱之感从心而生,表现在面红耳赤。最原始的耻辱之感是人类用树叶兽皮什么的遮掩自己的阴部私处,所以这个位置的骨骼称曰耻骨。为什么偏偏要遮挡这个地方呢?我的思考是:以动物的本性,为保障自己的后代繁衍,就要拼死维护自己的性交优势,雄性占有雌性并视为私有器物的根本原则,就是她们的私处由不得他人侵犯和窥视。古代婚礼的拜天地就是当众性交,向公众宣告性占有的合法权。另外,据说古代人类文明还经历了母系社会,那么很可能女人的私处因此就得到了高度的崇拜。

所以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原始部落,都是男性在裸露,而女性则把私处包裹的严严实实。后来又有了更进一步的文明,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耻可以全人之德”。耻辱也从性器官的避讳扩大到了更广泛的道德层面,从此人类就产生了知耻的良知,但暴露私处仍然是耻的底限。比如提出“致良知”学说的王守仁,就以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有一次王不幸被强盗绑了票,盗贼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阳明时,就问他:“您说人人皆有良知,那咱们盗贼也有吗?”王说“肯定有啊”,盗贼问:“何以证明?”王说:“照就我说的做,我证明给你们看”。于是,王让他们脱掉衣服,直至剩下最后一条裤衩,还要他们脱掉,盗贼齐声说:“不行,这个就不能再脱了!”王先生说:“呵呵这知耻,不就是你们的良知吗”!所以古训云:“耻可以全人之德”。(注2

回到原话题,据说干“乌龟”这种职业的男人,在古时都要戴绿头巾的,因此“戴绿帽子”也是个骂人话,是“王八”的文明用语,中国民间还有“四大绿”的歇后语:邮电局,西瓜皮,王八盖子青草地。所以除了军帽,很少见中国人戴绿帽子,这是个禁忌。元代时“娼妓穿皂衫,戴角巾,娼妓家长并亲属男子,裹青头巾”(见《元典章》)。明代依旧制,朱元璋曾下诏:“教坊习乐艺,青字顶巾,系红线褡膊。乐妓,明角冠、皂褙子,不许与民妻同,教坊司伶人服绿色巾,以别士庶之服”(见《国初事迹》)。也就是说,唱歌跳舞的戏子们都要戴绿头巾。扩大了说,中国古代的艺人们社会地位是极其低贱的,这在古画《韩熙载夜宴图》中也能证明,从画中人物身材大小的描绘上就能看出尊卑,画面中那个艺伎与其他人的身材比例就很悬殊。中国古代,是官本位社会,等级地位很是森严,而且有明显的特征标志来显示身份,如同今天的制服和徽章一样。当然古代的军队也是要有统一着装的,主要是以士兵服装和头饰的颜色为区别,因为那时候没有被服厂,服装不好统一,就统一头巾,比如黄巾军,红巾军等等,否则打起仗来就不分敌我了是不是?但在民间,就没有太严厉的限制,不然也不会出现《儒林外史》中所描述“乌龟”冒充秀才的情景。

除了“王八”,“乌龟”的其它称呼是“大茶壶”。我幼时也听大人们谈论过“大茶壶”,而且从他们的言谈中流露出极度的鄙夷和轻蔑,但始终也不解:为什么“大茶壶”就如此卑贱不堪呢?后来文革时,学校里就有个管纸张仓库的关姓老校工就是“大茶壶”出身,是个很和善的,无亲无故的老单身汉,同学们都尊敬的称他关大爷,关大爷看到自己被贴出了大字报,揭发他是“大茶壶”后,那个无地自容的样子实在可怜,我亲眼看到他一个人在宿舍里哭着喝闷酒。后来他也加入了造反派,那么造反的代价,就是运动后期“清理阶级队伍”时,也被群众专政了,罪名就是“大茶壶”。我此时还是搞不懂“大茶壶”怎么就成了阶级敌人?再后来,我在工厂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时,终于接受了“旧社会”妓院的许多知识,也知道了“大茶壶”之所以下贱的许多污秽故事,原来茶壶这东西,不仅是给妓女嫖客们倒茶所用,还有更重要的功能,类似于现代淋浴喷头,用来为妓女灌洗私处以求清洁或避孕等等,茶壶是不能自动喷水的,总要有人操作才行。仅仅因为这个,也不过类似于妇科医生或计生干部的职能,还构不成阶级敌人嘛。但是,据军代表讲,“大茶壶”的罪恶决不亚于鸨母,是妓院里驯服妓女的打手。我曾看到过派出所民警审讯卖淫人员的笔录,每一细小动作都情节详尽,满篇是不堪入目的文字,民警讯问娼妓的卖淫细节于法律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在追求一种性心理的满足罢了,显然,军代表也从拷问“大茶壶”中也得到了低级趣味的满足。

第二个事儿,是说秀才的仪表和骂人打人

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是很受尊重的,这都是因为官本位价值观是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学而优则仕,不读书是做不成官的,而且一旦跃升为知识分子,就有了一定的特权。象“大茶壶”这样的角色,绝对没可能是读书人去担任,干这种工作,不是太辱没斯文吗?`前头说过,中国古代,下等身份是有标志的,比如妓女们要穿黑衣服,妓院男工们要戴绿头巾什么的,那么上等身份也是有标志的,比如秀才就可以穿戴直裰方巾,直裰方巾,能显示一定的社会地位,相当于今天的西装革履或者警服以及公务员的制服。那么直裰是什么呢?就是今天一些提倡大汉之风的愤青们所穿着的“汉服”,也就是道士身上穿的那种宽衣大袖的道袍(鹤氅),是一种外衣。之所以叫直裰,是指衣背中缝直通到底,正面是斜领交裾,袖口及领口均以黑色布为缘。古时的布匹是手工纺织的,幅面较今天的窄,大约宽2.5英尺,所以没可能整体栽剪,那么这种直裰,就需要四片布料拼起来缝纫,所以也称直身。明初太祖制定“民庶章服用青布直身”即此。又有民谣云:“二可怪,两只衣袖像布袋”,实际上袖内也确实有口袋可盛装东西,这种长衫,是一般文人士人的主要穿着。(注3) 

中国古人的帽子,是一种身份象征,而且戴的都是高帽子,只有皇帝士大夫阶层才有资格戴高帽子,才能冠冕堂皇,那时候的冠冕,有很大讲究的,也分官帽和便帽,比如上朝时就要戴一种帽顶有平板的高寇礼帽,叫冕,王候则在平板上挂一排珠帘,称旒。回到家里就要换成另一种高冠,或者在发髻上扎块头巾以示尊严。而普通百姓则只能扎黑色头巾,谓黔首,古文中黔与黎通用,所以黎民百姓也就是黑脑袋,也叫苍头,草根,都是屁民的意思(注4)。方巾也称儒巾,是一种戴上时脑后有两翅的帽子,帽后有两翅是方巾的主要特征,人类最早的织品帽子是扎方形或三角形头巾,扎头巾时在脑后会伸出两端布角,帽翅就是布角的演变,可长可短,主要起美观作用,后来演化为方巾和飘巾,少者用飘巾,即有翅方巾,看起来潇洒,老者用无翅方巾,显得庄重。元代以前,普通百姓只有扎头巾的份儿。明朝之后,帽子开始在市民百姓中普及,时兴“六合一統”帽,也就是后来的瓜皮帽,相传是朱元璋发明的,象征天下一统。其实是由蒙古人的羊皮帽子演变而来,去掉了帽沿,演变成一种六片罗帛拼成的半圆形状小帽,质料为夏秋用纱,春冬用缎。

但是这就有个问题,这种见棱见角的帽子怎么制作?现在用织物制作成什么都容易,有塑胶之类的衬里很方便,而古人就没这样的条件。古人戴的高冠必须挺板,绝对没可能是纸糊的,那岂不成了假冒伪劣?我想主要的方法是用一种叫“戈布”的厚布片做衬里,此“戈布”非彼葛布(注5),就是以浆糊层层粘结的厚布片,也可以和皮革混合使用制作盔甲。但是纱帽是透明的,不能加衬,那就只能采用与马尾混纺的纱或绢,再用鱼鳔之类的胶料处理,这样才能挺板,还要不怕水,否则淋上雨就疲软不成型了。由此可见,冠的制作成本高昂,《儒林外史》里讲到王冕自制了一顶高帽子戴着招摇过市,我想他很可能是在帽子里支了一根筷子什么的,因为他穷的叮当响,哪有条件制作冠冕呢?再说,官服官帽,那是要在政府指定的服装厂定制的,一般人能随便制作吗?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一风气,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个优越性,因为每个人的身份是可以通过学而优仕来改变的,人们可以在各社会阶层之间流动,下层社会向上层流动的途径是科举考试,即每年由当地县官通过考试从读书人中选拔一次本地的人才,如被录取,就是“童生”了,相当于今天的初中毕业生,已经接近了特权阶级的门槛,经过由省学政主持的院试,进一步的高考而进入官学,成为“秀才”(相当于高中毕业)。 “秀才”实际上是民间的称呼,官方的正式称呼是“生员”,意思就是官办学校里有员额限制的学生。人们现在一提到学生,就认为是以在学校读书的人,但是明清时的“秀才”,主要是指一种特权身份,读不读书倒是其次。平民想改变社会地位,虽然进取的难度很大,但仍然趋之若鹜,主要是因为一旦考上了秀才,马上就可以享受种种特权,就有了进取的希望,就象今天考大学,你没有高中毕业资格,怎么考?即使考不上举人,也进入了斯文行列,可以享受到读书人的穿戴特权,也就是可以穿直裰,戴方巾,脚蹬长靴,这是一般老百姓都不准许的打扮,所以直裰方巾也就成了读书人的标志象征。

冯梦龙《喻世名言》中说:“天下只有三般口嘴,极是利害:秀才口,骂遍四方;和尚口,吃遍四方;媒婆口,传遍四方。”秀才都是读书人,应该都是斯文的“知识分子”,怎么会有一个骂大街的名声呢?因为在古时,骂大街也是秀才们的一个特权。按照明清时的法律,凡是骂人的,要打屁股十板子,回骂的同样是十板子,各打十大板。而秀才骂了人,就不会被打屁股,顶多是赎罪,即花钱顶罪,据说是七厘五毫银子,即七十五文钱。而且衙门也根本就不受理秀才骂人的案件,不象今天的方竹笋,在网络上骂某官员一坨屎就立即抓起来劳教了。大约,在古代刑律中骂人也是小罪,是民不举官不究的,所以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互相辱骂也司空见惯,在大观园里,焦大竟然也可以指桑骂槐的骂主子,骂得主子恼起来,顶多也是塞他一嘴马粪。明清小说中对骂人多有描写。更重要的是看谁骂了谁?老百姓不可以公开骂官府,下级不可以指着鼻子骂上级,否则就是大不敬罪。秀才虽然处于下层社会,但仍然是上等人,打秀才的屁股,不是有辱斯文吗?因为骂人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秀才们就可以依仗这个特权公开骂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了,所以才得到这个“骂遍四方”的名声。

但是知识分子骂人,也要讲语言艺术,鲁迅先生就是以骂人著称,谁见过他使用了下流语言呢?《三国演义》里说弥衡击鼓骂曹,诸葛亮骂死王朗,都是讲语言艺术的,底限就是不使用生殖器等性词汇,否则就很庸俗,如果象毛泽东彭德怀那样互相操娘,多没水平啊!另外,骂人也不能揭对方隐私,就事论事,人家的祖宗没惹你,你骂人家祖宗就没道理,而且中国人也最忌讳骂祖宗。另外,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也是个底限,弥衡就犯了这个毛病,他怎么骂曹操,以曹操的气度也不会在意的,但是揭了曹操的家世是阉宦出身,这就惹怒曹操了。论及气度,王朗就是个没气度的人,年轻人血气方刚犹可,这王朗可是个饱经世故的老人,就因为诸葛亮骂他“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居然气死了,可见这人的自尊心也忒强了点,是不适合当官的,在中国当官要讲厚黑,王朗的厚黑功夫没到家。听说骂薄希来是一坨屎的方竹笋已经被释放了,而且薄还批评了下属胡乱抓人,这说明什么呢?当然是薄公子已经有了厚黑功夫,只不过这功夫还是没到家,因为至今也没见到方竹笋露面发声。

虽然我也算是个秀才,但是并不喜欢骂人,除非遇到特别让人气愤的事情才骂两句,或者被人破裤子缠腿似的骂个没完,那就只好回敬几句,也多是挖苦,后来又发现,即使是回敬挖苦,也要注意对方的自尊心能否承受得住?不然就是结下了血海深仇。挖苦人,也是我的缺点毛病,这些年,经太太训导,改正了不少,她就经常埋怨我的嘴“太损”了,容易得罪人。我反省了一下也的确是这样,记得当学生时,就有个同学对我亮拳头,我说:瞧您那干虾米样,放个屁都要搂电线杆子吧?还想打人?当时就逗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从此这位就与我结下了梁子,这位后来是进了校革委会的,就行使了权力,把我分配到三线去接受再教育了,得罪人了吧?他还没当上总统呢,否则还不割了我的舌头?挖苦人,有时候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比如我曾经挖苦过某位诺奖得主,就得罪了他的很多粉丝,至今还都耿耿于怀,我似乎成千古罪人了,犯得上么?

骂人不好,打人就更不对了。回头说那两位秀才,见妓院的杂役也敢穿戴直裰方巾,就立即觉得自己的身价也降低成了乌龟,这还了得:你们也配?等级制度在那儿摆着,不用骂,直接就动起了拳脚,秀才为什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呢?因为乌龟们穿戴直裰方巾冒充了读书人,尽管乌龟很可能也识文断字,但秀才也要打假,就象今天的方舟子先生打假学历一样,尽管方舟子打的并非是乌龟们的假学历。这种事,即使在现代社会也不允许,警服能随便穿吗?警察的大盖帽能随便戴吗?制服是公权力的象征,想穿戴必须事先获取资格,比如中国的二奶妓女通过公仆的门子当上了公务员当上了法官,这时就可以戴上国徽大盖帽了。秀才敢理直气壮的打人,也不只是打假学历,他们打的是谮越,啥叫谮越?就是篡位,和今天的发廊老板冒充警察是一个罪名,如果送官,那是要治罪的。被秀才打假的乌龟们大约也不是法盲,知道其中厉害,所以才“摸出三两七钱碎银子来”乞求放过他们,不然就不是打几十大板的问题,劳教是肯定的。


附注

1: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是我国文化史上第一部分析字形考究字意的专著。他在“龟”字条下说:“龟旧也,外骨内肉也,从它(蛇),龟头与它(蛇)同,天地之性,广肩无雄,龟鳖之类一蛇为雄。”《说文解字》是继《尔雅》之后第一部训诂宏篇,对以后的社会影响很大,“雌龟偷蛇”之说由此沿习。宋朝罗愿撰《尔雅翼》说:“按大腰纯雌,细腰纯雄,故龟与蛇牝牡。”西晋人张华撰的,《博物志》卷十一中说:“龟类无雄,与蛇通气则孕,皆卵生。”龟与蛇都是变温动物,有冬眠习惯,且民间冬季常见龟蛇同居一穴的现象。由此,乌龟的丑恶名声便广为流传。

2:小篆:恥,从心,耳声,本义作“辱”解,见《说文》,乃羞愧之称,羞愧乃心有所惭而生,故从心。又以耳为司听闻之器官,人每因闻过而耳赤面热,故“恥”从耳声。其义为:

羞愧曰恥。如《中庸》“知恥近乎勇。”可恥之事曰恥。如国恥。羞辱、侮辱曰恥。如《左•昭五年》“恥匹夫不可以无备,况恥国乎?” 羞、可羞曰恥。如《论语•里仁》“士志于道,而恥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与“耻”同。

3:直裰的特征

1、只有领子有边缘,其余部分没有;或者像深衣一样。
2、衣长过膝,明制有具体规定;
3、交领长衣,不必加摆。可加内摆(定陵道袍),或加外摆(《明宫史》所谓直身);   
4、两侧可开衩,可不开衩。一般都要打褶子,前後的两边都打褶子,共四处,每処两褶;   
5、是后背有一条直通到底的中缝,前襟上也有一条中缝(这是基本裁剪规则);   
6、系扎的腰带络穗、丝绦;   
7、袖子的形状:宋直袖,明琵琶袖,也有直袖,方袖。一般收袪,也有不收的;   
8、明朝中後期领子一边直一边斜,其他时候两边皆斜。一般来说,不对称交领用於宽领;   
9、只有男士穿着。(《中国古代服饰史》周锡保)

4:《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二十六年(221)下令“更名民曰‘黔首’”。是秦统一中国后更定名物制度的内容之一。黔,黑色。《说文解字•黑部》:“黔,黎也。从黑今声。秦谓民为黔首,谓黑色也。”秦诏令称百姓为“黔首”,是由于秦为水德,水德尚黑。因黔与黎同义,故秦始皇二十八年泰山刻石用黎民、三十二年碣石石刻也用黎庶称谓百姓。秦始皇三十一年,发布“使黔首自实田”的律令。《资治通鉴》“……若景命已移,讴歌所系,即当长驱岐、雍,饮马渭河,黔首归命,孰有出钺下之右者!”

5:《书.禹贡》:“岛夷卉服。”孔传:“南海岛夷,草服葛越。”孔颖达疏:“葛越,南方布名,用葛为之。”(葛是一种草,其茎可以象麻一样织布)
最后编辑时间: 2011-10-01 01:08:43

2011年10月18日星期二

另一只眼睛看文革(二)

送交者: 螺杆 北京时间 04/30/2006 (341 reads) [螺杆累积8950]本文版权由螺杆拥有,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海外强国论坛] 另一只眼睛看文革(二)

四,贯穿文革主线的愚民运动--忆苦思甜和学毛选造神

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共邪教为什么对中国人民实行愚民政策?这是它的封建本性所决定的,毛泽东其实不能算是真正的马列主义者,他不过是一个刘邦朱元璋一类的,农村二流子市井流氓出身的封建帝王,中共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马列主义政党,它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以小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者组织起来的,打着马列主义旗号的太平天国式的利益集团。毛泽东一生最精通熟读的一本书,是集儒术与权术于大成的《资治通鉴》。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本事,全由此书提供精要,运用儒术权术成功与否,要视能否以不同的政治目的来解释先哲的思想学说。比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很进步的观点,在毛泽东这类秦始皇N世眼中,就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反动观点,并成为它们推行愚民政策的指导思想。

五十年代的反右运动,使中共深感知识分子的危害足以颠覆它的政权,愚民政策也从此开始。不过,毛泽东将历代封建统治者的愚民手法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这就是用愚昧来改造文明,同化文明,以他的“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学说来修理中国知识分子,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中国知识分子,有很多人是愚昧与文明的混合体,要多“粗”就有多“粗”,要多“细”则有多“细”,集奴才学者于一身,集奴才艺术家于一身者大有人在,他们不仅能结合中国国情总结出洋洋万言的奴才理论,还能根据中国国情创作出进军奥斯卡奖的奴才艺术作品。

文革使中华民族文化遭受了最彻底的摧残,这是勿庸置疑的。但文革给中华民族带来的更大灾难,还在于中共统治下的国民整体文化素质下降,在中共的愚民教育下,中国大陆的工农民众和青少年学生的头脑几乎又回到了义和团时代,愚昧无知,夜郎自大,盲目排外,国际形象从此沦为流氓国家的等级,以至于对外开放后的今天,大陆中国人在世界上仍然到处受岐视和轻蔑,这也是研究文革的学者们忽略的一个重要问题。

中国知识分子在五十年代对中共的反抗,或多或少的唤醒了一部分有头脑的人民群众,所以六十年代的大饥荒,也带来了中共政权的空前危机,五十年代期间知识分子中产生了大量的资产阶级右派,六十年代时,则在民间出现了大量的“现行反革命集团”。为了消蚀人民对现实制度的不满,中共可谓使尽了浑身解数,一是转移矛盾,对外制造帝修反的威胁,将国际共运的矛盾上升为国家之间的矛盾,煽动民族情绪爱国主义;二是分化矛盾,对内升级阶级斗争,发起“四清运动”,把人民群众与中共官僚的矛盾移花接木,将腐败问题栽脏给“地富反坏四类分子”,乱世重典,施行高压统治。为配合这一策略,则针对青少年的活跃思想进行法西斯奴化教育,这就是忆苦思甜运动和学毛选造神运动。

忆苦思甜运动,最早盛行于内战期间的中共士兵洗脑教育,是利用农民的平均主义思想,一方面以土地改革名义对地主富农阶级进行专政和掠夺,一方面靠制造舆论(比如歌剧《白毛女》,刘文彩地主庄园陈列馆等)来煽动族群仇恨和仇外情绪,以推翻“三座大山”和“保卫胜利果实”为阶级斗争教育目标,把中共政治集团利益与中国人民的生存利益巧妙扭结在一起,使广大农民甘愿充当中共与国民党夺取政权的炮灰,林彪则是这一洗脑手术的倡导者与天才巫师。后来在五十年代反右斗争中,忆苦思甜这个洗脑手术,又被用来修理那些“非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青年右派学生“刘介梅”们(吕剧《刘介梅忘本》),功能显著,收效非凡。

六十年代初,中共重新拾起“忆苦思甜”这件法宝,是为了缓和中国人民与中共统治集团的日益加深的矛盾。因为中共的背信弃义,治国无方,中国农民再次失去了土地,再度沦入贫困饥饿,国民党与共产党新旧政权,两相比较的结果已经是半斤对八两,再来蒙骗亲历国共改朝换代的老一代工农民众,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争夺“新中国”第二三代人,分解中国人民的反抗力量,是中共政治集团在五六十年代意识形态斗争的总目标。这个总目标,就是培养一种倒退返祖,违背历史规律的,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的世界观,不是用先进去比较落后,不是用文明去比较野蛮,而是用历史来比较现实,用愚昧来比较开化,在这种黑白颠倒的思想主导下,相对于阿波罗登月这些现代化文明,就有比它更早几千年的“中国古代四大发明”来抵制它。当美国人指责今天的中共侵犯中国人民人权时,我们的爱国愤青们就会抬出二百年前的印第安人和黑人来反唇相讥。

“新中国”之后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共和国同龄人),并没有经历过那个“万恶的旧社会”,那么,中共说它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这种宣传制造了多少荒唐的布景道具,在历史教科书中添加了了多少谎言和虚构,相信今天的中共自己心里是最明白不过的,而且它现在还依然故我的,不断设计着这类忆苦思甜骗局。这种时空倒错,南辕北辙的古今对比,配合马列主义宗教戒条,对文化素质普遍低下的国民进行洗脑教育,应该说是十分奏效的。然而,它培育出来的,却是物种进化史上最畸型的基因,最丑陋的怪胎。当一个对“旧社会”一无所知的孩子泪流满面的唱着“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时,心底里则种下了同类相残,无端仇恨“阶级敌人”“帝修反”的种子。为了强化这种洗脑教育,中共还指使一些“苦大仇深”的老农民老工人现身说法,吃“忆苦饭”,参观恐怖的阶级教育展览馆,私刑拷打“四类分子”,开斗争会控诉会等等。忆苦之目的是为了“思甜”,要大肆歌颂赞美中共建立的新社会,以至于闹出愚昧的农民控诉“新社会”“三年自然灾害”的尴尬笑话时,竟令义愤添膺的少先队愤青们不知所措。

在阶级斗争这个绞肉机疯狂运转之下,追随中共的中国人民,都学会了怎样思维呢?这就是“以我为中心,以个人主义为半径”的价值观思考问题,造就的是极度懦怯扭曲的灵魂,培养的是极端自私庸俗的肖小之辈。道德伦丧,缺乏同情心毫无正义感;对不合理的事物麻木不仁,崇尚暴力;不仅不学习外来文化中的先进文明反而吸收其糟泊;不仅不接受人权反而认同猪权,习惯于专制统治;不仅不视科学民主为主流,反而乐于接受伪科学和封建迷信。它使整整的两代人(是在“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变成了中国民主道路上的又臭又硬的绊脚石,这两代人又耳濡目染的熏陶出新一代的中国特产--十足无赖的爱国愤青。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不仅是文革的主要参与者,实质上是文革的最大受害者。

作为走向封建法西斯政党的必然步骤,中共的造神运动以毛泽东开始。在中共七大上,最先提出“毛泽东主义”的,是毛的亲密战友刘少奇,在文革中,造神运动被更亲密的战友和好学生林彪推到了顶峰,然而正是这位始作俑者少奇同志,还有林彪同志,最后竟被他们所吹捧的“神”害得死无葬身之地。造神运动的主要工具,是总结""的思想精要。与希特勒《我的奋斗》同出一辙,毛泽东的思想也被浓缩在五部集的《毛选》中。但与《我的奋斗》不同的是,毛的选集和所有中共党魁们的著作并非是本人的朗朗口述,绝大部份是秘书捉刀代笔的产物,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不是窃来就是剽,中共领导者算是给中国的文人们树立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标杆。

忆苦思甜和学毛著运动,完全是靠中共垄断的宣传机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推行的,除了御用的“苦大仇深”人士现身说法,更通过电影戏剧,诗歌文学铺天盖地,以压倒一切之势向中国民众强行灌输“阶级仇民族恨”,强行灌输毛泽东的“孟德新书”。这埸全民洗脑大手术,在毛的接班人林副统帅策动下,由一个湖南藉的,身高不足六十英寸的解放军下士雷锋开始,升华膨胀到一个更加颠狂的高峰。这个由叔伯们养大的湖南小兵,谎称自己的母亲被强奸自尽,父亲是抗日为国捐驱的英雄,而他,从小就是“举目无亲”的孤儿。他的身世事实上究竟怎样,只有他的家乡父老最清楚也最愤慨,在文革中,叔伯们终于按捺不住,贴出了大字报来谴责侄子“丧尽天良”。

“雷锋叔叔”,是一个集共产主义理想与道德于一身的圣徒吗?相信今天的年轻人,读了他的日记就会明白,如果“雷锋叔叔”这点微不足道的扶老携幼,帮助朋友同事的做人的起码本份,都要当作“不平凡的事迹”,值得中国人民如此大张旗鼓的学习,那么中华民族五千年的礼教传统何在?中国人民的道德水准,恐怕也就连强盗都不如了。这位“雷锋叔叔”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豆腐账般的记在本子上拿给上司看,而且还有大量照片,不正是整景作秀钻营投机的表现吗。他的“共产主义道德”完全是上级树起来的,不是“做”出来的。而中共此时急需的,也正是这么一类驯服听话的工具:外傻内奸,善于吃小亏占大便宜,比狗还忠诚十分的奴才,一颗颗一批批“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不管这个湖南小兵出于什么动机,他对《毛著》的庸俗化学习,把毛的思想比做“粮食武器方向盘”,很快就博得了毛泽东的赏识,毛泽东不失时机的为他题了词。活学活用,急用先学,立竿见影的经验,立刻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学毛著标兵和积极分子,蜂涌而起的是王铁人钻石油井的哲学,尉凤英车钳铣的哲学,陈永贵种高梁谷子的哲学,李素文卖萝卜白菜的哲学,徐寅生打乒乓球的哲学,拣破烂的,掌破鞋的,掏大粪的,修脚的搓澡的,都有其精妙的“辩证法”,即所谓的一分为二“两分法”,吃进嘴里的食物,一分为二的看,就是排泄出来的粪便,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哲学”。哲学在中共眼中,变成了两毛钱的学问,于是文盲挑战教授,白痴攻击学者,用驴唇不对马嘴的毛泽东思想批判“反动学术权威”,真理挚腕于强权,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毛泽东所要的,恰恰就是这种义和团效应。

在文革“三忠于”活动中,毛泽东及其追随者将宗教的迷信崇拜仪式全盘照搬过来,小红书变成了圣经,祈祷变成了背诵毛语录,唱圣诗变成了唱语录歌跳忠字舞,早请示晚汇报,饭前感恩,便后请罪,见面寒喧也要高诵毛语录,甚至头疼脑热跑肚拉稀时,默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就能百病皆消,毛语录被大量塞进教科书中,狗屁不通废话连篇。全体中国人都象中了毛泽东的邪咒一般,变成了狂热的宗教信徒,中共从文革时起,已经彻头彻尾的沦为邪教了。

贯穿文革的学毛选运动,“学”什么“用”什么,并不是重要的,它的最终目的是造神。中共造神,是为了高度控制中国人民的思想,控制人民思想,是专制统治愚民政策的重要一环。在文明民主的国家,是不会有什么林肯思想,丘吉尔思想的,只有在野蛮专制的国家里,才会有毛泽东思想,金日成主体思想。一个思想,一个主义,一个政党,是希特勒的主张。中共继承的,正是纳粹法西斯的衣钵。继毛思想之后就是华思想,邓思想,江思想,只要共产党不垮台,它的领导人总要弄出个思想来,尽管思想越来越简单空洞,光环越来越暗淡,但它们都是毛思想的狗尾续貂,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以此来坚持中共的集团利益,坚持其阶级专政和绝对的统治权。有了“神”,这个权力才会高度集中,不容侵犯。中共造神运动给中华民族带来的最大危害是,麻痹了中国人民的政治神经,僵化了中国人民的政治头脑。至今,还有相当多的中国民众固执的认为:人口众多文化落后的中国,唯有中共才能治理好,唯有一党专制才适合中国国情,愚蠢的相信这样一个荒唐绝顶的逻辑: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我们今天批判和反思文革,绝不能忽略中共借文革来造神这个重要部分,更要彻底的摧毁那件中共愚民的法宝--“忆苦思甜”式的思维方式。后者对中国的青年一代危害尤甚,它不是要人向前看问题,横向对比事物,而是向后看,纵向对比,向愚昧看齐,与落后对比。顾今而言古,顾左右而言它,当你批评今天社会的落后时,它就拿昨天的那个黑暗社会来对比,比封建社会,比奴隶社会,一直追溯到原始社会,比类人猿比猴子。当你批评它不讲民主时,它竟然会说:我搞民主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可叹也夫,可悲也夫,具有这种逻辑思维的民族,还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吗?

五,阳谋的再次发挥 -- 四大自由

有些研究文革的学者乐观的认为,毛泽东发动的文革是在中国实验了“大民主”,有些文献因此对这个“大民主”使用了Four Freedoms这个词,即四个自由。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文革的“四大自由”,与西方民主理念中的四个自由并非同一个概念,丘吉尔所倡导的Four Freedoms,是指言论自由Freedom of Speech,信仰自由Freedomof Worship,免于恐惧的自由(思想自由)Freedom From Fear,免于匮乏的自由(知情权)Freedom From Want。“自由”二字,从来就是中共忌讳的字眼,在文革中,官方从来没有“四大自由”的正式提法,实际上的提法是“四大武器” ,“四大自由”这个词,是人民群众自己一厢情愿的认识,因为在文革中,人民确实被允许享用了这个有限的“权利”

所谓“四大武器”,是指“大呜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大批判”,其实它们具体的表达形式只有两个:大字报和大辩论。这个“大民主”,是毛泽东为了利用民意打倒政敌刘少奇,暂时施舍给人民的,这个“自由”,只能在毛泽东指定的范围内享受,即“民主集中制”下的“民主”。早在中共反右运动中,这个“四大自由”就被毛泽东用来引蛇出洞的工具,大字报的白纸黑字,就是文字狱以言定罪的如山铁证,同时这四大自由,也是“革命群众”批判右派的有力武器,所以,在文革中,它不过是毛泽东反右运动搞阳谋的故技重演而已。

文革伊始,“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就进了毛设下的圈套,他们以为文革仍然是反右和四清那样的,在党委领导下的“自上而下”的政治运动,同时,由于群众将矛头指向了共产党的基层领导,引起了保守派 ----“党的基本群众”的激烈反弹,运动重现了五七年反右时的形势,所以刘邓以传统方式向各领域派出大量工作组,准备象五六年反右那样,继续用大民主的阳谋引蛇出洞,大抓一批阶级敌人,结果挨了毛泽东的《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当头一棒。毛泽东巧妙的利用了长期以来的干群矛盾和人民的反共情绪,将火烧到了政敌头上。从此,大字报的内容不再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而是指向“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了,这时的文革才开始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热烈响应。

但随着运动的深入,“中央文革小组”的首长们则不断发表讲话,时时刻刻严厉地纠正这个“大民主”的方向 ---- 运动的矛头是绝对地不准指向“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同时,毛泽东还在天安门城楼上亲自抚慰“宋要武”们,因势利导的纵容中共贵族保守派的法西斯警犬“联动红卫兵”,祭起血统论的屠刀,大肆屠杀“黑五类” ,制造红色恐怖,“只准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 ,来镇摄人民群众对共产党的不轨思想。在整个运动中,象《公安六条》《军委八条》之类的禁令紧箍咒也频频颁布。所以,凡是那些在运动中利用四大自由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那些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如遇罗克之流,甚至对毛的路线离经叛道的,真正的马列主义信徒如张志新之流,则无一漏网的统统被革命群众扭送至公安机关,毫不留情的枪毙和虐杀。文革后期,“革命委员会”成立之后,就更不允许人民群众用“四大自由”来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了,各地“红色政权”建立之初,为了社会稳定,都大开杀戒的屠杀了一大批“反革命分子” 。所以在文革中,这个所谓的“大民主”,其实仅限于在运动中对毛的政敌“资产阶级司令部”造反所用。

这个所谓的“四大自由” ,在四届人大时曾被写进了宪法,但邓小平上台后,立刻就凶恶地废除了这个至今被中共新左派们大肆标榜的“民主”权利。这是因为,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共右派老官僚阶级吃够了它的苦头。大字报,的确是毛泽东的伟大发明,对他而言,这是污谄诽谤政敌的最有力武器,在权势斗争中,它就象一块粘满了脓疮病菌的烂膏药,贴到谁的头上,谁就会遭来灭顶之灾。“少奇同志”,“小平同志”,以及毛所有的非“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战友们同志们,都被这块烂膏药无情地贴倒了。在文革宣传画上,红卫兵的形象就是一手高举小红书,一手挥舞着一只大刷子(刷浆糊和写大字报用),不过这把大刷子,在文革中被人民群众掌握之后,着实令中共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闻风丧胆过。中共官僚权贵们的腐化坠落,靡烂的生活丑行在大字报中被揭露的淋漓尽至,他们的一切丑行都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毛泽东显然不在乎“走资派”们被人民揭露丑闻而对中共的形象所造成的危害,为了争夺权力他是不择手段的,而且他还迫不及待的赤膊上阵,贴出了自己的一张《炮打司令部》

“四大自由”,本来是毛泽东在文革中搞的阳谋,是为了煽动人民站到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一边,打倒他的政敌而写进宪法的,但在客观上却起到了一定的正面作用,通过“四大自由”,使中国人民认清了中共统治集团的本来面目,提高了中国人民的民主意识。随着中共内部权势斗争的白热化,双方都不择手段,纷纷撕下脸皮,互相揭露隐私,他们的“资产阶级生活”不断曝光,中共一贯道貌岸然的,“伟大光荣正确”和“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高大形象在中国人民心目中从此也就一落千丈。应该承认,“四大自由”有其强烈的舆论监督作用和宣传造势作用,作为工具,它本身是没有阶级性的,谁掌握它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服务,因此它后来又被邓小平重新掌握权力所利用了。四人帮被中共右派势力推翻后,西单民主墙一度出现了拥护邓小平复出的呼声,邓小平乐得其所,不过当他对这一资源开发得恰到好处,掌握政权之后,意识到如果“四大自由”再存在下去,对他和中共政权的合法性会构成严重威胁,就毅然决然的剥夺了人民的这个权利,用修宪的手段,取缔了西单民主墙。

如何认识“四大自由”?人们应该将文革分为两个不同意义的层次来理解,一个是人民的文革,一个是毛泽东的文革。作为后者,文革意味着专制主义的最后胜利,作为前者,文革却意味着民主主义的彻底失败。因为在社会底层,文革是以保守派(文革前的党委红人)和被”解放”的前党委干部重新掌握政权,以平民为主体的造反派被全面镇压而告结束的,毛泽东所定义的“右派”并没有“翻天” ,新生的“红色政权”并不是人民的,仍然还是共产党的。

六,唱衰了中国文化的样板戏

革命样板戏,是毛泽东摧残中华文化的另一大杰作。李自成式的农民党中共进京后,新贵族们并没有对毛泽东在七大上倡导学习的《甲申三百年祭》感兴趣,反而纷纷开始耽腼于声色犬马,夜夜笙歌,嫖戏客串,有样学样地模仿满清和民国官僚贵族的生活方式坐享天下,对此毛泽东是极为愤怒的,他甚至愤怒的在中南海种起了南瓜白菜。另一方面,对戏剧艺术外行也不甚喜好的毛泽东,由于个人品行不端,作贼心虚疑神疑鬼,对《清宫秘史》、《武训传》、《李慧娘》一类的历史剧极为反感,认为这是借古喻今,是反对他揭露他的戏,所以从他掌政之后,不仅大搞文字狱,在文学界抓“反党小说”,对戏剧界的“反动帝王将相”也大加征伐。庐山会议和七千人大会后,毛泽东把自己在党内权力的丧失归啻为“右倾翻案风” ,他要向党内的右派势力反夺权,他指使御用文人姚文元写的《批判海瑞罢官》不能在北京发表,他搞个人迷信的小红书不能大量发行,发觉自己确实是被刘少奇架空了,就恼差成怒,决计发动一埸天下大乱的文革,乱中夺权乱中求治,并首先从那个最不听话的文艺界开刀,为了打倒文化部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阎王殿”,他放出了母狗江青上阵。

不准江青问政,是当年在延安,中共元老们为维护中共整体利益,与毛的约法三章。多年来,江青就象一条白蛇被中共元老军头们镇在雷峰塔下,而王光美却作为第一夫人出尽了风头,江青的怨恨不可谓不深。由此看来,毛泽东不是采取党内民主的方式,而是以严重破坏党的原则,发起动乱的方式夺权,不能不与夫人的枕头风有关系。文革的空穴来风,有相当多的因素是中共高层的一品夫人们争风呷醋,个人私怨积重难返造成的,表面上看,文革是一埸“严肃的政治斗争”,而实质上,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江青与王光美,叶群与严慰冰等妇人之间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却一直在支配着自家老公们的”党性”,中共高层里的宫闱矛盾,加上毛泽东的个人权欲膨胀,终于导致了一埸令中国人民生灵涂炭的浩劫。

毛氏夫妇发动文革,就是要对他们的政敌和私敌们来一次总清算,因为文革这样的群众运动,是不会讲什么政策法律的,毛泽东当年在湖南搞农民痞子运动就是这样,“矫枉不能过正” ,在动乱中,他可以借群众的手搞死所有的政敌,而不会负上任何法律责任。一俟他的政治目的达到了,他就会装模做样的走出来,“过正必须矫枉” ,给死人平反,好话说尽坏事干绝。但毛泽东向那个一贯与他为敌的文化部和北京市委问端,以批判北京市长吴晗的京剧《海瑞罢官》为导火索发动文革,需要有个最可靠的打手先锋,江青是戏子出身,即是夫人又是他的“好学生” ,出面领导文艺界的文化革命,一是专业对口,掩饰他的个人野心。二是能树立江青的威信,是要她走上政治舞台,做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皇后,进一步园他的皇帝梦。

京剧“样板戏”,是毛泽东为一出《海瑞罢官》的个人恩怨全面毁灭京剧艺术的结果,八个“样板戏”除了控制中国人民的思想之外,究竟还给中国人民带来了什么呢?实际上,它已经成为中国文化史甚至于世界文化史上的笑料,在此不做赘述。有人至今还在鼓吹样板戏的“辉煌” ,那么,文革怀旧派们能否动动脑子再想想,在今天世界文艺舞台上,《红色娘子军》或《白毛女》能走出中国吗?能与《天鹅湖》媲美吗?京剧现代戏也并非是江青的发明,早在文革前就开始唱了,唱了几十年,至今除了那些在业余剧团里唱过样板戏的老知青们,同学聚会感慨怀旧时吼上几声外,还有什么人会喜欢那些多剧种杂交的不伦不类的东西呢?

七,文革中的“新生事物”是冷战的结果

在文革中,产生了一系列的“新生事物”,它们主要是:工农兵大学;革命样板戏;赤脚医生;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五七干校等等。这些新生事物,都是在毛泽东的一系列“最高指示”下产生的。比如工农兵大学是《七.二一》指示的产物,赤脚医生是《六.二六》指示的产物,五七干校则是《五.七》指示的产物等等。直到今天,研究文革的学者们也没有全面来认识毛泽东这些“指示”的真正意图。在“新生事物”中,除样板戏是文艺改革之外,其余的都是面向农村和偏远地区,那么毛泽东真正是从广大“贫下中农”利益考虑的吗?

笔者认为,六十年代初,由于经济崩溃,中共内外交困,毛泽东已经意识到了政权面临着极度危机,无论苏联或美国与中国交战,以现实的国力,中国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他要“备战备荒”要“深挖洞广积粮”,一方面是准备打仗,节衣缩食,进一步压榨人民,一方面借对外战争的紧张来调动民族主义缓和国内矛盾。中共在文革前的许多国策,都是在作战争准备,比如建设“大小三线”,将重要的重工业基地搬迁到内地和农村,疏散城市人口,停止发展沿海地区等举措。但建设三线,必须是人力物力全方位的进行,随着中共战争意识的升级,这个全方位的战略部署也要加快步伐,文革中的许多“新生事物”,正是这一战略部署最后的全面落实。

为了这个战略需要,在文革中,毛泽东对各个领域都进行了“改革”,首先是教育改革。目的是在思想上高度控制战争的有生力量 ---- 中国的青少年一代,思想控制最有效的手段是愚民教育加政治洗脑。早在五十年代后期,中共就加强了学校中的政治思想教育,在愚民政策下,政治课成为各类学业的主要科目。中共的教育方针是“培养又红又专,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 ,其中的“德”也即“红”才是至关重要的,它是无产阶级的“草”,而“专”并不重要,甚至是反动的,因为它是资产阶级的“苗”。只要思想红,政治表现好,出身于”非剥削阶级家庭”,哪怕是个白痴也可以保送上大学,反之,只专不红者,走“白专道路”者,特别是“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子弟”们,则大量被排斥在高等学府之外,休想得到深造学习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中共领导层白痴蠢货居多,狂妄无知的爱国愤青泛滥滋生的主要原因。

借文革的全民疯狂,毛泽东将他的焚书坑儒愚民政策推向了颠峰。毛巧妙地利用了青少年厌恶学业的惰性以及对师道尊严的逆反心理,诱奸了青少年的青春狂热。在文革之初召见了自己的外甥女王海容,哗众取宠的发表了一通关于“教育革命”的讲话,公然荒唐的指示废除考试制度,并指出:“资产阶级老爷统治学校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提出了那个臭名昭彰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五项条件”。为了给他的争权夺势斗争推波助澜,随着文革的全面展开,教育界开始了长达三年之久的,造就了两代文盲白痴的“停课闹革命”。

世人皆知:大中小学教育,正处于人的一生接受知识最宝贵的时期,然而独夫民贼毛泽东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牺牲中国人民两代青少年的黄金时代,为他的“史无前例”荒芜了学业,浪费了青春。在这个老教唆犯的指使和煽情下,整整两代中国青少年都鬼迷心窍,参加红卫兵组织造 反派,大串联破四旧,泯灭天良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欧打老师,六亲不认,出卖情侣,打砸抢抄抓,沦为当代的纳粹冲锋队。尤其可悲的是,直至今天,还有众多的红卫兵老愤青们沉迷于文革的梦厣中,陶醉于被毛诱奸的快感中不能自醒。

毛泽东及其追随者们,在为林彪事件自圆其说而泡制的欺世大谎《五七一工程纪要》中,不打自招的道出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是变相失业。早在六十年代初经济大崩溃时,中国就出现了大批失业人口(社会青年),毛泽东处理失业问题,是用欺骗的方法将失业的青年人驱赶到广阔天地 ---- 边疆和农村去,将城市失业人口的负担强加给农民。毛泽东是靠当土匪山大王,星火燎原农村包围城市起家的,所以他每当在党内权势斗争中背运时,就声称“上山打游击”,他是一直将偏远落后的农村看成是自己的大本营根据地的,他将大批青年人骗到穷乡辟壤的革命老区去,想到的并不是这些青年人”大有作为”的前途,而是他将来一旦有了“上山打游击”和世界大战爆发那天,就能有大量的炮灰替他再打天下或保护他再一次“长征”

那么新生事物“工农兵大学”又为中华民族培养了一些什么样的人才呢?毛泽东在《七.二一》指示中说:学生要学工,学农,接受工人阶级贫下中农再教育,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人们从文革中实行的中学教材中就能看到,自然学科中的数理化理论或定理公式等,全都被改成了毛语录和生产实践中工人农民总结出来的小经验小窍门。在文革中荒废了学业,没有掌握基础文化的工农兵学员们,进了”七二一大学”之后,还要从头学习中小学课程,整整将文化质素降了一个等次,很多工农兵学员的文化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及,他们的大学文凭和工程师职称虽然是真的,但学历却是掺了水的,而且他们所掌握的那点文化知识,也与自身的品德修养很难达到一致。所以,即使是其中的出萃拔类者,也难免会获得“红卫兵大使”之类的蔑称,这个中国国情,已经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今天的爱国愤青们公然说文革搞出了两弹一星,是文革教育革命的结果,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事实上,当年主持两弹一星研究的科技人员,清一色都是旧中国的留学生,试问哪个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呢?

“五七道路”,本来是毛泽东淘汰“资产阶级司令部”人马的恶毒计划,这个计划居然被冠冕堂皇的戴上了“干部要参加劳动锻炼”的高帽子,实际上,毛泽东是要在这个大淘汰中对“革命的宝贵财富”们进行筛选,“亲不亲,线上分”,凡他认为可靠的嫡系干部,才会重新被“三结合”到新政权中,否则就要永远地留在农村,成为农村干部。然而这套人马,不只是刘少奇的,更多还是周恩来的人。众所周知,毛泽东发动文革之初,就抓住了林彪以控制军权,调遣三十八军兵临城下,八三四一部队进驻中南海,震摄住了刘邓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实质上是一埸军事政变。所以文革一开始,就埋下了周恩来和林彪的矛盾。在文革中,林彪自有自己的打算,他的企图就是建立一个军人政权,借“三支两军”的机会,将嫡系中的大量军队干部充斥地方,顶替文官的位置,这就与周的旧干部体系发生了冲突,当毛泽东在周恩来的暗示下,意识到这个结果会导致枪指挥党时,急忙解除了三支两军,并从此对林彪产生了疑虑和戒备。

在文革期间,大量的“五七干部”被”解放”之后,并没有全部官复原职,他们被“结合”后,挤在造反派干部和军队干部的夹缝中,那些在文革前的党委红人积极分子们,如今已被结合成新的领导,和军代表们一道凌驾于他们的头上,于是“红色政权” ----革命委员会,成为中共建政有史以来空前痈肿膨胀的领导班子。与此相映成趣的是,在大中城市的高级住宅区里,旧党委和政府干部们原来的高级住宅,已经被新干部和军代表们鸠占鹊巢了,为了安置回城的五七干部,不得不在这类高级住宅中又“插建”了大量稠密的新住宅,成为文革后各大中城市高干住宅建筑的一景,中国特色之一。

那么文革中产生的新生事物,就没有一点正面积极的因素吗?当然也有,但它是表面上的,比如医疗卫生领域的改革就是这样。毛泽东一世奸雄,他是很善于笼络民心的,中共建政以后,很快就承袭了“旧社会”的一切不平等的社会架构,确立了贵族特权地位,特别是在城市中,有高干医院,高干疗养院,专门为中共特权阶级服务,而在广大农村,农民缺医少药,以至在大饥荒时期,因饥饿致使营养不良,非正常死亡三千万人。“新中国”的农民因户口限制,几乎没有机会也没有权利进入城市医院治病。有一个粗略的调查统计:在文革前夕的一九六五年时,公费医疗制度下的城市医院(包括全民所有制的市级公立医院,企事业单位医院和集体所有制的区级医院)的平均密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一点二(每百人拥有一张床位),而在广大农村,只有县镇医院供农民就医,以一个十万人口的县统计,密度仅有万分之五(每两千人只拥有一张床位)!

在四清运动中,这一城乡矛盾显然更加暴露突出了。所以,文革开展起来后,毛泽东象当年搞“痞子运动”一样,为了得到农民的拥护,不断地向农民发出哗众取宠的“最新最高指示”,如“贫下中农必须领导一切”等等。当然,这类“领导一切”的许诺都是空头支票,因为只有共产党才是领导一切的。事实上,新生事物“赤脚医生”,与上山下乡等“新生事物”一样,本来是中共为了摆脱经济危机而采取的一系列权宜之计。毛泽东不善治国,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国家建设了二十多年还是“一穷二白”,中国沦为世界上唯一的使用多种货币(票卷)实行配给制度的最贫困的国家。

为了欺骗人民,中共提出了“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口号,荒唐的定义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穷过渡阶段,在文革中这种欺骗上升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工农群众以贫困为荣,以粗俗低贱为乐。中共要中国人民“革命化”,穿着清一色的毛式人民服,吃糠咽菜,“越穷越光荣” ,而它的官僚们却占据着北海钓鱼台这些禁区,日夜花天酒地观看好莱坞毛片,整个中国社会倒退回蒙昧的原始时代。在“备战备荒”这个不顾中国人民死活的冷战政策下,中共将国家的医疗教育投资压缩到最低点,医院严重缺乏先进和设备和医药,教育严重缺乏师资和经费,国计民生受到中共建政以来最大的威胁,中共毛泽东集团为了转移这个矛盾,在文革中大肆削减医院和学校,将大批医疗人员下放到农村和企业厂矿,关闭了所有的大中专院校。

为了缓解医疗人员和医疗卫生经费的不足,“赤脚医生”应运而生了,“针剌麻醉”、“鸡血疗法”、“六二六散”等巫术和伪科学也层出不穷。在“赤脚医生”队伍中,当然也有少部分出类拔萃的自学成才者,但绝大部分并没有受到高等教育,尽管如此,这个“新生事物”,还是在保障广大农民健康方面起到了重大作用,因此也就成为农民群众怀念毛泽东的理由之一。但是,如果一个国家的医疗卫生事业长期被一些土专家或伪专家所控制,那么这个国家的人民健康又谈何得到可靠保障呢?直到文革结束后的今天,城市中许多中小医院和其它领域一样,其专业领导权仍然还在一些二流的,有特权背景的,“赤脚医生”出身的不学无术之徒把持下,许多正规专科院校出身的专业人员却得不到重用,这无疑是拖了中国科技现代化的后腿。在毛泽东的一系列”最新最高指示”中,《六.二六》讲话成为文革中最煽情的政纲之一,“医疗卫生事业的重点要放到农村去”这一方针政策,与文革中其它新生事物一样,从表面上看,它们似乎是面向平民的,因为是服务于广大工农群众的,这当然不错,但它们的欺骗性也正在于此。

八, 三支两军---对中国民主的最后摧残

“三支两军”,也算文革中的一个新生事物 ,“三支”,指文革期间军队支左(支持左派群众),支工,支农(支援工农业),“两军”,是指军管(对一些地区、部门和单位实行军事管制),军训(对学生进行军事训练)。以枪杆子起家的中共,在夺取政权后,其军队立即成为中共最大的特权阶层,凡军队所在驻地,无不占据风景秀丽的名胜,军队各类“大院”也无不成为京师禁地,中共统治中国五十多年来,军费开资一直是国家财政的最大支出,国家的一切建设,甚至文化体育建设都要为军队让路,甚至最漂亮的美女也要为解放军的三总文工团服务,多数成为高级军干的禁娈。在中国经济建设中,“一军工二国防三民用”也是个主要政策和原则。军队的非国家化,成为一党私产和专政工具,助长了解放军的特权,其实早在文革之前,中国旧军队中的军阀习气,等级观念,行贿走后门等腐败风气就开始在解放军这个“革命大熔炉”中泛滥成灾了。

“三支两军”,是中国二十世纪头号封建大军阀毛泽东为了收拾文革的混乱局面而不得不使用的军管手段,这个残忍手段,就是将国家处于战争状态的非常高压时期,军队凌驾于法律之上,对人民行使生杀大权。在军管初期,“三支两军”的基本原则是,支持造反派中的保守派一方(拥军派),对以平民为主的另一方(反军派)进行武斗式的群体灭绝。当毛泽东发动文革最主要目的达到后,他又认为中共今后的祸患仍然是那些阶级敌人黑五类分子,这个阶层,在运动中早被《公安六条》禁止参与文革,并没有在造反派武斗中被消灭,所以在运动后期,毛泽东又以“清理阶级队伍”为名,对党内外一切政治异已进行了一次最彻底的斩尽杀绝,这场大屠杀就是军管会来执行的,军头们可以一句话就代表法律,随意枪毙政治犯,为了震摄人民,还在全国范围内大批量枪毙那些被以言论罪的“历史反革命”和“现行反革命”们,文革后期的军管,也正是中国自文革以来的最恐怖阶段,“人民子弟兵”的军代表们,无一不是双手沾血的屠夫刽子手。

中共的人民解放军,绝对不是一支什么思想革命化的队伍。恰恰相反,从军队的高层看,以毛泽东为首,那些战功显赫的将军们如陈再道之流,大半都是流氓成性的山大王土匪,叶帅居然绰号“花帅”。它早就是一支思想腐化的队伍。“三支两军”是毛泽东用来整顿恢复社会秩序的手段,而“林副统帅”林彪,却妄图利用这个手段来取代周恩来的文官系统,试图在中国建立军人政权。结果,大批的军队干部到地方后,带给“革命委员会”的并不是什么“革命化”,而是行贿受贿,公款吃喝,抢男霸女这些军阀恶习,那些到学校支左的军队干部,从团营级到小连排班长们,转业复员后更是携得漂亮女学生衣锦还乡。自文革以来的民间“走后门”之风,以至今天中共的高度腐败,真可以说是源于当年“三支两军”的初级腐败

“三支两军”中的“军训” ,是以调教文革造反派学生开始的,驯服学生就是培养解放军后备队,为打“人民战争”准备炮灰,这是“军训”的本来目的。其实,早在文革之前的“抗美援越”期间,中共就开始了学生军训,大中学院校都是军队编制,所有的学生都是“基干民兵” 。中共对青年学生搞军训,不仅严重影响了国民的文化教育,荒废了中国青少年的学业,更坏的结果是培养了他们的法西斯军国主义思想。但对中共而言,中国人民的文化素质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它要欺骗和利用人民保护它的非法政权。毛泽东和他的追随者们,正是利用了中国青少年青春期的好战心理和尚武精神来搞中国法西斯化的。如果文革不结束,林彪不垮台,毛泽东不死,那么世界人民看到的中国,将是继德意日法西斯以来,在东方崛起的义和团与纳粹杂交的法西斯中国。这大概也是今天有些人并非是文革受益者和经历者,却叶公好龙的无限钟情于毛泽东和他的文革,怀念那个全民疯狂的,极度虚妄时代的主要原因,因为文革那种“阳光灿烂的日子”,正是当今中国的新左派和爱国愤青们日夜沉浸迷醉的,却永远难园的“强国”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