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限战》思想指导了恐怖主义活动

螺杆：《超限战》思想指导了恐怖主义活动

美国911周年，当世界人民为无辜的死难者祈祷时，当反美英雄们为国际恐怖主义喝采之际，中国又惊爆了914投毒惨案。911是个诡密的经过选择的数字，一年多来，人们还在不断发现这个数字所揭示的惊人巧合。至于914，中国人倒不必费力探讨它的诡密，914是“就要死”的谐音，9+1+4=14仍然“要死”，毒药的名称424就更令人毛骨耸然了：“试一试（广东话）”！难道这仅仅是开始吗？这个飞来横祸，明确的说，与911一样，就是彻头彻尾的恐怖主义罪恶。

当恐怖主义再一次成为谈论中心时，人们自然要联想起“超限战”这个新名词，联想起《超限战》这本为恐怖主义张目的兵书。什么是“超限战”？《超限战》一书的作者，两位纸上谈兵的马谡门生对之有明确的定义，书中指出：“. . . . . . .全球化时代的战争，取消了武器对战争的冠名权，在新的基点上重新排列了武器与战争的关系，新概念武器特别是武器新概念的出场，使战争的面孔日渐变得模糊。一次"黑客"侵袭，算不算敌对行动？利用金融工具去摧毁一国经济，能否视为一场战争？CNN对美军士兵曝尸摩加迪沙街头的报道，是不是动摇了美国人充当世界宪兵的决心，从而改变了世界战略的格局？以及对战争行为的判断是看手段还是看效果？显然，从传统的战争定义出发，已经无法对以上问题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当我们突然意识到所有这些非战争行动都可能就是未来战争的新的构成因素时，我们不得不对这种战争新模式进行一次新的命名：超越一切界线和限度的战争，简言之：超限战。”

为什么要打“超限战”？《超限战》的作者说，是因为“所有崇奉现代主权观的国家都已经自觉地把安全边界扩展到了政治、经济、资源、民族、宗教、文化、网络、地缘、环境及外太空等多重疆域。这种“泛疆域观”，是一个现代主权国家生存、发展和在世界上争取影响力的前提。. . . . . .与“泛疆域观”相对应的，应该是一种全方位包容国家利益的新的安全观念。它所关注的绝不止于国防安全问题，而是毫不犹豫地将国家的政治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信息安全等方方面面的安全需要统统纳入自己的目标区。这是一种把传统的领土疆域概念提升为国家的利益疆域概念的“大安全观”。

接着，《超限战》的作者根据这种“大安全观”，绘制出了一幅完整的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重合的“泛疆域”——大战略态势图。同时指出：“任何人站在这幅态势图前，都会顿生望洋兴叹之慨：如此众多并且跨度巨大的领域，如此复杂以至自相冲突的利益，如此错综甚至彼此排斥的目标，怎么可能用一种统一的、单一的手段和方式去实现？比如说，用克劳塞维茨称之为“流血的政治”的军事手段，如何解决东南亚金融危机？抑或用同样的方式，如何对付在互联网上神出鬼没的黑客？结论不言自明，作为对大安全观层面上的国家安全的保障，仅有剑是不够的。”“仅有剑是不够的”，《超限战》的作者，进一步将传统战争的概念，上升为一种把军事和非军事两大领域间所有维度、所有手段组合起来进行战争的一种既包容又超越所有影响国家安全之维的全新战争型态。--“大战法”。这种“大战法”，来自于涉及国家利益的所有领域能在多大程度上形成的“合力”。

那么“合力”是由哪些力合成的呢？《超限战》又进一步论述道：“组合是战争大师们杯中的鸡尾酒。但在以往的战争中，那些兵器、手段、阵法以及谋略间的组合，都是在军事领域里进行的‘限’内组合，这种狭义的组合在今天显然已非常不够”。要“超越一切界限并且符合胜律要求地去组合战争”。经过了一番超国家，超领域，超手段，超台阶的“组合”之后，“超限战”就浑身披挂变成了“偏正式超限组合战” 。我们的赳赳武夫，天才军事家们，用鼠标和键盘为大中华民族构想了一幅多么雄伟壮阔的星球战争画卷！从毛泽东时代的“人民战争”到后毛泽东时代的“超限战”，究竟要把中华民族带到何方？是想步成吉思汗后尘，重温大元帝国旧梦，还是要蹈希特勒的复辙，建立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第三帝国呢？

但是，懂得一点军事知识的人，读过一点《孙子兵法》的人，都会知道所谓的“超限战”并不是什么新玩意，它只是将非武器冠名的战争和非循规蹈矩的战争总结成理论，加了个时髦的名词而已。笔者认为：武器虽然对战争有冠名权（如常规武器战争，核战争等），但它不是唯一能为战争冠名的，“战”这个字在中国可以在字义上解释，因为它是个动名词，是个象形字（一手持盾一手持矛〕，战争就是兵刃相见，用武器来简单表示战争，是人类对战争的古老定义。英文“War（古英格兰语Werre）”，则是指所有的与战争相关的事物：战争状态；军事，兵法,军事学,战术；武器；斗争，敌对行动等等。

不过随着人类文明发展，战争早已经不止于由武器来决定了，比如殖民化，经济侵略，文化侵略，宗教侵略等许多方法，都可以不使用武器而颠覆和吞并敌对的一方。所以现在人们对“战争”的定义应该象英语War那样广义理解，它最终是人类社会集团之间进行征服或反征服的一种手段。

关于非武器冠名的战争（或者叫“超限战”吧〕，《孙子兵法》早已指出：“不战（不使用武器或减少伤亡〕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是个永远的战争原则。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孙子兵法》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这些战争原则的意思是说，诉诸武力的战争，本来就是一埸无赖行动，所以要“兵不厌诈”，有能也要伪装成无能，要蹈光养晦，对敌人要搞“远而示之近”的外交。

对于美国这个宿敌，中共高层内部有一项铁的纪律规定了对美政策。早在九十年代时，一位军方高层领导人就在内部这样传达了这一政策：“对于美国，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们必须掩藏我们的仇恨，掩藏我们的能力，等待时机。”那么如何描述这一政策呢？用《孙子兵法》的“利而诱之”等四十字诀就可以全部概括了。另外，《孙子兵法》还着重论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间谍战争：“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在五种间谍战中，孙子特别强调了“反间”的重要：“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反间计的厉害。敌对的两个阵营使用反间计所图谋的对象，绝对是于对方国家民族利益攸关的人物。崇祯皇帝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杀了袁崇焕，加速了明朝的灭亡，斯大林中了希特勒的反间计杀了图哈切夫，使苏联的卫国战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中共也是使用反间计的行家里手，当年西安事变，中共策反了很多东北军将士，甚至给“少帅”也戴上了红帽子，害得张学良险些被蒋介石杀掉不说，当了一世囚徒，临死还钦佩那个政治诱奸他的周先生。现在海外民运闹得一塌糊涂，都变成了心胸狭窄，鼠目寸光各拉山头的“中共特务”，互相猜忌互不信任，不能不说这也是中共反间计的极大成功。

“超限战”的最常见形式是经济侵略和文化侵略，当经济和文化侵略遇到了抵制反抗时，才产生军事侵略，比如中国人民熟悉的鸦片战争和庚子之乱。不论是否处于战争状态，利用超限战扰乱敌国的金融系统，都会取得战场上得不到的胜利，德国人在二次大战期间就用大量的伪造美元破坏美国经济，日本人从二十年代开始，就从经济上侵略中国，沉重地打击了中国的民族工业。六十年代后期，日本的家电产品和汽车大量涌入欧洲市场，曾一度垄断了欧洲经济。美国在近几年一直在对中国的轻工产品搞“反倾销”，也是因为现在美国的市场上充满了中国的便宜货，影响了美国工人的就业和其它经济伙伴的生意。在武器战争状态时，不论交战双方有什么冠冕堂皇的政治理由，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而不是政治利益。

回到正题上来，为什么说“超限战”思想指导了恐怖主义？有人会说，要公平的肯定《超限战》的积极意义，因为作者的本质是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超限战》的理论旨在鼓舞中国人民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雄心壮志。但《超限战》决非一般文学作品，它是一本鼓动扩张主义进行世界战争的军事教科书。作为教科书，任何人都可以拿来指导自己的行为。作为指导思想和行为准则，诚如作者所言：即可以四两拨千斤，又可以杀鸡用牛刀。

人们知道，人类有史以来，野蛮抗拒文明的斗争，政治势力之间，宗教势力之间的斗争，民族与民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争，弱势群体反抗强权政治的斗争，弱小民族报复大国欺凌的斗争，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择手段的，所谓“春秋无义战”，在战场上屠杀战俘，使用生化武器，在敌国后方展开谍报和暗杀破坏等恐怖活动，是非常无赖的战争行为。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人类社会建立了文明秩序，各国对战争规则也有了共同的协议，按规则进行战争，保障了交战国人民的正常生计（交通，通讯，民用物质生产等〕，也保障了伤员和战俘的生命，在战争规则主导下的各种限制战略武器发展的条约，有效地遏止了世界级战争的爆发。然而，现在有了超限战这个理论支持，各种违反战争常规的无赖手段就很可能成为将来世界战争的主要战争方式。

中共一向有输出恐怖主义的传统，美其名曰“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东南亚国家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六十年代期间，中共对这些国家的恐怖主义分子所给予的支持，直至911之前，中国政府还与塔利班保持友好关系。毛泽东主义至今还是世界上各派恐怖势力的指导思想，因为毛早期的流寇搔扰战术和打了就跑的战争经验，对恐怖主义组织是非常适用的。对军事科学而言，将某次战绩卓越的战例总结为理论，就能以此指导更多个战例获得卓越战绩，这也是《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能流传于全世界的原因。

在911之前，《超限战》就总结了本.拉登用两车炸药所得到的震惊世界的战争成果，就是说，本来需要动用巨大军事力量，需要用导弹等现代化武器才能实现的战争目标，其实用两车炸药就可以解决。同时还指出：车臣对俄罗斯、索马里对美国、北爱游击队对英国、伊斯兰圣战者对整个西方的游击战（主要是城市游击战）、恐怖战、宗教战、持久战、网络战等恐怖主义活动，是一种“老鼠戏猫”式的非均衡、非对称战法，这是将恐怖活动总结为军事理论的最好诠释。可以想象，对于文化落后的处于半原始蒙昧状态的塔利班战士们，得到了《超限战》这本“红宝书”后是何等喜悦。

与四大发明一样，恐怖主义活动在中国也是古而有之的发明，战国时期，面对强大的秦国，列国无能为力，纷纷组织剌客搞肉弹攻击，荆轲剌秦王“图穷匕见”的故事情节人人皆知。对于暴君，人民的最好选择就是干掉他，所以在中外历史上，这类恐怖活动多的很。秦灭六国后，韩国太子党张良曾雇佣了一个会使“椎”（中国古代的“线控导弹”〕的大侠苍海公，在一个叫博浪沙的地方伏击视察大江南北的伟大领袖，秦始皇虽无防弹车和总统替身，但他的超限战防御也不差，结果那壮士的“椎”击中的却是空辇，任务没完成，还丢了一颗“椎”，只好落荒而逃。象汪精卫剌杀五大臣，斐迪南大公被剌等等，都是有具体针对目标的超限战。但将目标扩大到平民百姓头上的超限战，还要首推以本.拉登为代表的现代恐怖主义。为什么全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支持美国反恐？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平民成为政治和宗教斗争的受害者。

恐怖主义分子将攻击目标扩大至屠杀平民，和强盗劫持人质的犯罪意义是相同的，都是以牺牲无辜来实现自己的利益。就牺牲无辜这一点，以任何所谓国家主义民族利益的口号为之辩护都是苍白无力的，巴勒斯坦人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袭击活动并不能因政治，宗教和历史上的原因而获得同情。本.拉登的恐怖袭击也并不因他的圣战精神而值得伊斯兰社会热烈响应。

同样，国际互联网是全世界人民的公共资讯工具，也要有它的秩序，如果政治骇客们不顾道德公义，以所谓国家民族利益作为“超限战”理由，大肆破坏这个公共秩序，也要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和制裁。应该说，中共豢养大批网络特务破坏干扰网络秩序，虽然暂时能对维持自己的政权起到一些作用，但养虎为患，迟早它会自食其果的。

美国成为小流氓国家的攻击对象，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个“大流氓”，胳膊粗力气大，要说扁谁没商量。小流氓不服气就要捣乱，这个乱怎么捣？就是炸老美的摩天大楼，破坏老美的经济建设，散布炭疽病毒杀伤美国人民。那么“大流氓”就一定要消灭小流氓，它惩罚小流氓的同时，就维护了这个世界的相对秩序。一个族群或一个国家，都要有它的道德和法律来维持自己的社会秩序，世界是由多个国家构成的，也要有个强大的军事强国来维持世界的秩序，如果没有“大流氓”，小流氓就要翻天，这个世界就非乱不可，试想如果美国不打海湾战争，那萨达姆不是就可以在中东地区任意耍流氓，欺负象科威特这样的弱小国家吗？

以个人或某个集团利益为诉求的恐怖主义活动，是残忍的暴力对世界文明和秩序的挑战，是与自由，尊严，正义，仁慈的民主精神背道而驰的。911事件的发生，反而凝聚了美国人民的爱国主义，团结一致的支持布什政府的反恐战争。那么914事件在中国的发生，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呢？尽管中共当局害怕人民知道得更多，但互联网却使人民亮了眼睛长了耳朵，不再受中共的蒙蔽愚弄了，中国人民强烈要求中共当局解除舆论封锁，还人民以知的权力，中共的新闻控制在互联网这个强大的资讯自由面前遭到了彻底的失败。914的负面后果，是使恐怖分子认识到除了炸药之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东西-毒鼠强。认识到投毒是比放火和爆炸更具杀伤力，而且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最佳恐怖手段。

而“超限战”这个新概念和它的战术方法，一旦被恐怖分子掌握，一旦象毛泽东思想那样被庸俗化，并且“活学活用急用先学立竿见影”时，无疑的，是给各种恐怖主义活动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以“弱势族群”可以不择手段争取自身利益的理论，使爆炸暗杀，放火投毒，网络攻击这些伤及无辜的反人类罪行，升级为合理化，升级为技术化和科学化。使本来有清醒头脑的人们，放弃诉求于法律的和平理念及非暴力抗争，代之为无赖的“超限战”。当社会各阶层充满了矛盾，当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各种利益产生冲突，而“超限战”则成为最时髦的解决方式时，我们的国家民族就必然要陷于暴力和动荡之中，我们的世界也将沦入永无休止的战乱之中，这绝非耸人听闻。

让我们用布什总统911纪念日演说中的一段话来给“超限战”画上句号吧：有组织的恐怖造成的威胁终有一天将被消除。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很多原有的冲突将以新的状态呈现。那时，人们无须终日担惊受怕，恐怖主义分子通过暴力散布的无休止的相互仇恨也将不复存在，我们将有可能看到那些历史积怨在理智，善意和共同安全的范围内获得和平解决。

《中华评述》2002年9月27日稿